138、不能与你白首第2/4段
虞澜清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不安的站起身来,吓了月颖一跳,还以为虞澜清是哪里不舒服,赶忙上前来扶住:“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去御花园吹了风,头疼了么?”
虞澜清眼珠不安的转动,思来想去也不晓得这样的不安究竟是为了什么,怕月颖担心,对她摆了摆手,重新坐回去:“不是,本宫没事。”
“那娘娘这是。。。”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一瞬间心慌得很。”虞澜清捂着心口,深吸好几口气,才渐渐好转起来。
月颖笑起来,给虞澜清端来一旁的茶盏:“许是秋日里总是绵绵细雨,娘娘才觉得胸闷。”
虞澜清没接,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不安过。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一定有什么她尚且还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已经发生了。
“传撵轿,本宫要去乾明殿。”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看看魏离,虞澜清总觉得,这会儿不去的话,自己肯定还会继续不安下去。
月颖不知道虞澜清为什么突然这般着急,但还是什么都没问,放下茶盏到外边去传撵轿。
扶着虞澜清上了撵轿后,便一路朝着乾明殿去。
到乾明殿的时候,虞澜清发现一向时时都在殿门口守着的诏安也没在外头守着,殿门关着,里边倒是很亮,魏离应该是在里面的。
真奇怪。
虞澜清撇眉,让月颖就在门口等着自己,若是诏安回来了,就告诉他自己进去了,不要进来打扰。
说罢,伸手推开门往里走,瞧见大殿里没有人坐着,心想魏离应该是在后寝休息,脚下的步子一点没放慢,反而还加快了一些。
快靠近寝殿的时候,虞澜清顿住了脚步。
里边是赵太医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她在的这个距离还是能听见些。
“皇上。。。咳血是已经伤及肺腑了,这。。。”
伤及肺腑?!
咳血?!
虞澜清惊了一下,随后立刻快步进去。
诏安正伺候在魏离身边,赵太医跪在地上,刚收回把脉的手,魏离脸色很不好,一旁带血的帕子瞧得人触目惊心。
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诏安还想遮掩,被魏离制止,看见了便看见了,原还想着过两天缓缓跟她说。
“都下去吧。”
魏离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屋中只剩下他和虞澜清之后,虞澜清才快步上前,握紧他的手臂瞧:“不是伤的胳膊么?怎么会吐血呢?!那刀上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魏离笑笑,拉过她的手,试图平息虞澜清的焦急,但她只是看着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到了嘴边的话因为她这个模样僵持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平复下来。
要怎么说出口呢?
该怎么跟她说出口呢?
她。。。受得住么?
魏离突然的犹豫让虞澜清心都揪紧了,他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今天正好被她撞见了,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不是伤口的缘故,对么?”从魏离的神情和表现来看,虞澜清稍微有些明白了,她的手很冰,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心疼,整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反而没了什么温度,“什么时候的事了?”
“有几年了。”魏离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当年战场上的伤错过了将养的最好时机,常年操劳,内里亏空,如今肺腑受损,想来。。。大限将至了。”
大限将至?
虞澜清沉默下来,身上的发抖越来越严重,好半响后,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眼泪毫无征兆的落在了手背上,魏离转脸看她,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紧握的手,眼泪不自觉的滴落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担心。
怕你伤心。
怕自己。。。软弱。
这些话,魏离说不出口,只是沉默的把她抱进怀里,用尽力气,轻笑着开口:“对不起。。。清儿,我还是对你食言了。”
明明说好,不会比你先走的。
却还是得先走了。
“这次,就换我等你了。”魏离搂住她的肩膀,能够感觉到,虞澜清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我会等你的。”
“别说了。”虞澜清打断他的话,抬手捂住他的嘴,“什么都别说了。”
既然现在还活着,既然现在还在一起。
就好好的。。。去过剩下的时光。
“搬到凤羽宫来吧。”虞澜清抬手擦干净泪痕,她怎么能这么软弱呢?明明更害怕,更难熬的那个人是魏离啊,他一个人忍着这样大的秘密,还陪她去玩,陪她去笑,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能怪罪他呢?
她也要用他最希望的方式,用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和他走过剩下的每一天。
不是说好的吗?
直到生命的尽头,才可以放开彼此的手,在死亡来临前,不管怎么样,都要笑着,共同面对才行啊。
虞澜清深吸口气,抬起脸,对着魏离拉扯出笑容:“到凤羽宫来吧,让臣妾照顾你,就像咱们在尧州郡的那个小院子里一样,没有帝后,没有朝政,什么都没有,只有魏离和清儿。”
只有我们两个人。
魏离抬手抚摸过她眼角的泪痕,片刻后,重重点了点头:“好。”
说罢,魏离便站起身来,走出寝殿,唤来诏安,让他收拾一些自己的日常要用的东西,全都送到凤羽宫去。
从今天开始,魏云熙和魏云思搬出凤羽宫别住,凤羽宫中,只用留下月颖,惜荷碧荷小安子,以及诏安伺候就行了。
凤羽宫的门,在这一天,关上了。
魏子善得知消息后,第二天便带着兄弟姐妹一块儿跪到了凤羽宫外,磕头求见:“父皇,母后,儿臣恳求父皇打开凤羽宫的门,让儿子也能侍奉父皇左右,为父皇尽孝!”
磕破了头,里头依旧没有动静。
魏子善他们都倔强的跪着,眼中饱含着热泪。
谁都没想到,从宫外回来,魏离居然就重病了。
虽然朝堂上因为魏子善这大半年来的经营,还不至于动荡不安,可皇帝病重的消息,的确没办法让几个儿子接受。
还是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当年战场上的伤错过了将养的最好时机,常年操劳,内里亏空,如今肺腑受损,想来。。。大限将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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