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惊鸿篇 第六十章 风岩展书读(一)第2/2段
“是。”
八百张口,犹如一人般同时应答,儒生伸出右手向天,运元一划,一卷书简好像凭空而出,儒生展开放在膝上,席地而坐,不敢怠慢。
“尔雅。”系青伞道。
“是。”
“宫谓之重,商谓之敏,角谓之经,徵谓之迭,羽谓之柳。”开篇犹如惊鸿,声若春雷,击入台下旁观者心房,原来风岩展书读的八百儒生,均是修为不低的门下之人,在一起运元诵读,除了互相精进学识,还能以元交流,惠及旁人,使人早晨凝神聚气,精神抖擞。
田妆未听过这一章节,无法理解其意,有些着急,这些词句对她来说略显晦涩,她尝试背诵,却是捡了后边,忘了前句,懊丧不已。
“《尔雅》第七篇,释乐,讲些粗浅乐理,田妆,你听不懂也没影响。”卫哑白安慰她道。
田妆问道:“哥哥,你莫非学过?”
魏无牙一拍他的肩:“我的这位老小,看的书的确不少,就是我这样的才子,也是蛮佩服他的。”
卫哑白信口跟着念了几句:“大钟谓之金庸,其中谓之剽,小者谓之栈。大箫谓之言,小者谓之筊。大管谓之簥,其中谓之篞,小者谓之篎……”
田妆拍手叫好:“厉害,哥哥你真厉害,与他们一字不差。”
卫哑白受风岩展书读的清气正元影响,困意一扫而空,此刻神清气爽,此前他从未感到早起晨读如此舒适。
然而就在他朗读之时,系青伞冥冥感觉,风岩台上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非儒门门下,随着书生朗朗,混入其中。
系青伞是净坛峰部修为之首,身负净坛峰分掌教之厚望,因此风岩领读格外认真,不敢有差错,岂料今日居然混进一股非儒门的气息。若是一般未教化的民众也就罢了,但这股气息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判断不出是敌是友,推测不了修为高低,更遑论找出是何门何派了。
“究竟是谁混入晨读,有何目的?”系青衣暗暗想到。
他能察觉到,底下风岩展书读的八百儒生,肯定有人也探到异样了。
风岩展书读并非简单读书阅卷而已,儒门风雅堂十二灵峰部的精英之士,全靠此配合调元,调整默契,是精进修为的关键,若非风雅堂教首素来主张开放,寻常百姓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如果任由这股气息继续混杂,那么今天的风岩展书读纵然不会失败,也会使得人心生疑,必影响到自己双座之路。
系青伞想到此处,暗暗循声探息,从微弱的元气中,将目标锁定在台下人群的一个角落里。那边分别站着一个中年豁牙男子,一个眼生的少年与一名本地的小姑娘。
“嗯——那小女孩装扮是本地人家,前几次书读也曾见过,不是她。那名男子面部虽然不善,但面相贱中带贵气,命格简单,纵然跟着书读,也不可能跟上风岩台的节奏。而这名少年,来历不明,《尔雅》篇颂得毫无破绽,隐隐有蛟龙入海之势,多半是他了。”
系青伞寻得目标,想确保自己是门人中第一个找出局外人的儒生,当即一抬手:“且慢。”
简单二字,确是十分有效,八百儒生,全部安静下来。
现场只余台下卫哑白多念了几句:“徒鼓瑟谓之步,徒吹谓之和,徒歌谓……”
系青伞打断道:“兄台,风岩展书读,是风雅堂进修之方,何故要故意阻挠?”
卫哑白诧异道:“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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