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我们的女儿多需要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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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流水,心情轻松了许多。抚着树身站起来,提起水桶,拄着铁锨,艰难地下了山。

  迤逦蜿蜒的碎石小道紧贴峭壁,虽然,沟壑不是很深。但是,杂草荆棘以及碎石枯树枝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四处狼籍,所以,也不能小视。

  走到一个拐弯处,前面较陡峭的地方,几只山羊在惊慌失措地徘徊。

  “羊的主人呢?”她疑惑地想着,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羊群附近,有一棵胳膊粗的树。树根上捆着布条与放羊鞭混合在一起的一条绳子,它的下面缀着一个弓着腰,正艰难下滑的老人。

  杂草和混乱的灌木把老人的手和脸儿划得白一道,红一道的。但是,老人全然不顾,因为,他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已经完全到了奋不顾身的地步了。

  那些破旧的布条显然是那身上的衣服撕裂,连接成而的。如今,雨水顺着花白的头发滑到苍老瘦削的脸上,再浸透到单薄的衣服里,老人全身都已经湿了个透!

  “老伯!快上来!危险啊!”这个场面让她的美丽温柔的心揪成了疙瘩。她慌忙把铁锨伸给老人,竟然忘了自己是哑巴的身份。

  “唉!一阵山风刮来,吃奶的小羊羔一时惊慌,老羊为了挡住小羊羔,自己掉下去了,我得把它弄上来!”老人没有接手她传递下来的铁锨,依旧埋头往下面探。

  “老伯!这么深的沟,您不好把它弄上来的。您先上来,我看着,或者您看着也行,回家叫个人来帮忙,您看是不是更好?”她焦急担忧地劝说。

  “不行!它可是俺的命根子,明年俺孙子要去镇上上学,学费全指望这群羊了!

  这群羊羔都是它生的崽!它可是俺的心肝!

  这不,才又有了羔儿,正是不担事儿的时候,这么一摔,不知有事了没。

  时候长了,再一冻,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呢!”老人又担忧又心疼,不顾一切执着地继续往下下。手一抖,差一点失足落下。

  零子鹿的心都快僦到嗓子眼了,一时心急,连忙喊,“老伯!快上来!你在上面接着,我下去。你看,这样不是更保险些!”

  “可是,孩子!你也看见了,这不是容易的事儿!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俩歹的!

  还是麻烦你给帮个忙,在上面帮个手,接接就很好了!

  倒是刚才,我也正愁着怎么把它弄上去呢!”老人首次抬起苍老感激的目光向上望了望零子鹿。

  瞬间接触到这闪动着沧桑的目光,零子鹿的心头不由地猛然一颤。

  那让她立刻联想到奶奶的眼睛!过去那辛酸的生活,那无助无奈痛苦的感触,奶奶为了自己东奔西走被风霜刻画沧桑的面容!

  ……..

  一切的一切都闪动在她的眼前,回味在她的心头!

  这枯瘦而执着的老人像自己敬爱而伟大的奶奶一样,为了自己的亲人可以付出一切,却从来不会怜惜自己一点一滴。

  也许,他终生都没有吃过一顿美味大餐,没有穿过一件柔软温暖的棉衣,没有看过一眼外面多彩的世界!

  但是,生活中的每一滴苦味却尝了个遍!

  一股浓浓的心酸波浪翻滚着涌上了她的心头,任何的顾及都在她的意识中消逝得无踪影了。

  她深情地说:“老伯!快点上来吧!咱俩儿换换位置,这样会缩短老羊在下面受苦的时间!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也许因为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了,老人也认识到自己衰老的体力,担忧心爱的羊儿;也许,她诚恳的态度打动老人的心,老人终于答应上来了。

  于是,他们互相换了一下位置。

  在老人的帮助下,她摸索着下到了沟底。

  也许,真的摔得不轻了,也许因为惊吓过度。老羊一时摊倒在地无法起来。

  如果自己的衣服是干的,多好啊!她非常想给它一些温暖。但是,湿冷的衣服对她也已经不起任何保温的作用了!

  她只好用柔情的手爱抚地抚摩着羊儿的头,耐心地按摩着它的腿。

  上面,小羊羔们在纵情地呼唤心爱的母亲;老人也心疼地不停地诉说心声。

  不一会儿,坚强的老羊站起来了!

  看到老人黑瘦多皱的脸上那喜极欲泣发自内心的笑容,听着小羊羔“买!买!”欢快的叫声,零子鹿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不幸,激动地用绳子把羊的四条腿儿捆住,用力地把羊儿抱起来,奋力地托着,和老人一起把羊艰难地拉了上去。

  “好孩子!快上来!”不顾爱抚心爱的羊儿,老人慌忙把一只衣服袖子撕下来,麻利地撕成几条,加到原来的绳子上,趴到地上,递了下来。

  “老伯!您快走吧!我自己慢慢上去吧!”

  “那怎么能行!不行!孩子,抓住绳头!”老人的决心稳如泰山。

  “老伯,您拉住那棵树点吧!”拗不过老人的执着,零子鹿观察了一下环境,给老人建议。

  她一手抓住绳头,一手尽量抓住一些旁边可以利用的杂草或者灌木藤蔓艰难地向上攀爬。

  她的手早已没有了原来的细腻与光滑。这是她刻意的装扮是结果,也有环境的丰功伟绩,如今风吹日晒,粗糙得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踪影。杂草尖利带刺的叶子,灌木丛嶙峋干枯的枝条,恶毒地扎破了她的手,但是,对于脱离险境,却没有多大帮助

  不论脚底下面蹬的,还是手里面抓的,都不牢固。常常是这一只脚刚刚有了着落,另一只脚下的泥土就如被腐蚀了筋骨一般,酥软地塌了下去。

  在她艰难地攀到整个沟壑坡度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无意中抬头往上看了看,而映入她眼帘情景让她霍然地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刚才在情急之下,匆忙之中,没有注意到让老人抓住的那棵树所处的危险位置。

  虽然,它是附近几棵之中最大的一棵,表层被一些零星的碎石和泥土包裹着。但是,毕竟正值懵懂的少年,附着的植被根系不是很发达,扎得不是很深。而且,紧贴路边,淅淅沥沥的雨水把它所处的泥土浸泡地有些疏松了,靠近路边沟壑这一边的泥沙纷纷脱落,有些根系已经犹如鱼肚泛白似的裸露在外。

  老人仍然在全神贯注不顾一切用力拉她,旁然若视地根本没有意识到树干已经摇摇晃晃,没有想到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

  她没有做任何考虑,当机立断慢慢地松开了抓绳子的手。

  转手一把抓住路沿上一撮小树苗,皮肤感觉疼痛的同时,它们就与山体脱离关系了。就在她以为捞到了救命稻草欣喜之间,突然尝到了被抛弃了的绝望滋味。

  *

  余尾生坐在办公桌前,目光瞪着翻开的文件,但是,其中的任何内容却都没有进入他心烦意乱神经。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转移了。

  他很后悔前天晚上因为工作晚了一些,致使早晨睡过了头,也自责因为疏忽了检查闹钟的电池,致使心爱的女儿,牙齿没刷,手脸没洗,就惊慌失措地赶去学校。

  一想到自尊心极强的女儿饥肠辘辘在教室里被罚站了一个上午的情形,心疼、自责与气愤就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e终于答应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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