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祝美好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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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醒来鸟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一睁眼,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屋子,谢风情猛地坐起。

  窗外,蓝蓝的天幕上漂泊着许多如棉絮般莹白的云块,天高云淡,一个美好晴朗的星期天。

  “春眠不觉晓!”她低叹,四顾同室酣睡的同伴,不免在心底隐现一丝羡意。

  “梦里不知身是客!”她自责地匆匆穿上衣服。

  那地里的杂草、虫子,那楼上的眼睛……

  蔚蓝的天空中,一大朵洁白清纯的云彩散作零零星星的雪沫,更显得飘逸雅洁。

  空气清新,秀发长飘,楼前的寂然使她快意地一笑。

  除了工作的交往,从不施粉描红,虚灵在骨,幽雅出俗的她更习惯于低调,不落痕迹地离群索居,这和从繁华热闹的大城市里来的她极不相称,也因此更添了几分神秘之美。

  尽管她不善于抛头露面。但是,由于她遗世独立、秀美极致的清纯,言谈举止中洋溢出高雅的书香气,反而引来一束束羡慕的目光。她犹如一道靓丽灿烂的晨曦,让人耳目一新,青眼有加。虽然,这并不是她有意追求的。

  无奈,躲过一双,又有另一双。

  门外垂柳下,一个潇潇易水寒的黑衣墨镜正在切切地审视着她。

  “眼睛的世界!”她轻叹一口气,轻描淡写地瞟了对方一眼,自顾蹬车欲走。

  车子不动了,经过那人时。

  “风情,我没有认错人吧!”抑郁地低叹。

  “今天没有雾!”她只得下车,并没回头懊恼地说。

  “也许,今天有缘!”他落魄地苦笑,“他乡遇故知,无论如何都应该算做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他的目光同语调一样,情深绵绵,又忧郁苍凉地让人心头生寒。

  “……”她疑惑地转回头,当两双含义完全不同的目光交融在一块时,她不由得目瞪语塞了。

  对方慢慢地摘下墨镜。

  “哦!我的天!”她张大了口,如梦喃喃,“真的是你吗?若岩?若岩!”

  “也许,来得不是时候!”他清瘦萧瑟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抹苦笑,幽幽哀叹,“一只哀鸣的野鹤!”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春夏秋冬,朝朝暮暮,一天二十四小时,相思,还分时候么?”惊喜欲泣的她目光如烟朦胧。

  又见那平坦的额儿,又见那英气出尘的脸儿,积聚多日的苦苦期待、思念,一齐潮涌溢出,她梦游般地趋趋向前,“疾风知劲草!难道,忘了除非醉的心境,你已经没有了?”

  他踉跄地后退着,英俊的脸上布满苍白,只向她伸出一双瘦削颤抖修长的手儿。

  她惊异地站住,望着那双伤痛灼灼无底的黑潭,“怎么啦?若岩!”

  “假如……假如依旧是:洁白的野鹤追飞美丽的云朵!”眼底缕缕萧瑟的哀伤让他痛苦地狠狠咬了一下苍白的嘴唇,窒息般艰难地仰望了一下幽蓝的天,郁闷地深叹,“可惜!上帝不在再赐福于我!”

  春风里的戏逐,溪水旁的欢笑,绿荫下悠悠的笛声,月光下如梦的相望…..急转直下,没有了,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无奈的急流勇退。

  所以,刚毅的男子只有一任泪水湿透干涩好久的眼眶。

  “若岩,在没有你的日子里,你知道吗,我思念得很辛苦!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如今犹恐相逢是梦中。’你没有如此的感触?

  ——是时间陌生了我们?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她伤感地追问,垂首落下点点酸楚的离人泪。

  “……你,我对于你的爱,如今只能是一种自不量力的奢望!”他情不自禁地托起她尖尖的下巴,滴下一行热泪,落在她秀气的鼻子上,酸涩了她的心。

  “即便,安贫乐道,不求享受,老天还是不给留一点的退路!你说怎么办呢!

  一个上绞刑的罪人,能吻这纯洁的唇?能依偎这娇美的身躯么?老天!我多傻!痴心妄想!”他自怨自艾颤抖地转开脸。

  “若岩,告诉我!怎么啦?怎么啦?

  到底怎么啦?!”终于,抑制不住呼之欲出思念的泪水,长泻不止,“——我梦寐以求的就是能见到你呵!”

  *

  “您找谁?”一只拳头抵住下巴,怏怏不快的宇江南百无聊赖地从窗口抽回失望的目光。但是,*的目光一经望到站在门口,正在进退两难的零子鹿,他顿时神情一爽,热情地扬声高喊,“请进!”

  “打扰一下,请问厂长在不在?”她淡然轻笑,礼貌地问。

  “您看我不像?”他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样,挺挺身板反问。

  “也许,是我眼太笨拙!

  ——应该说人才辈出,英雄出少年!”青眼有加,望着俊逸的他,她那双蓄满忧虑不苟言笑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发自内心喜爱的微笑。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您有事儿?”他莞尔一笑,定睛地望望这位高雅的不俗来客,“请坐吧!

  ——应该一会儿就来。”

  也许是一位高贵的客户,他心想。朝她礼貌地笑笑,又把游移不定的目光迂回到大门口,专注地张望。

  “……”她坐在沙发上,望着门外婆娑的树叶,耳边又回响起女儿日记中的话,“有时,我真想哭呵!有时,我真想哭呵!”泪水顿时在她深陷的眼眶内回旋起来,使她不能既来之则安之地稳坐与此,她懊恨地咬了一下娴静的嘴唇,向他侧了侧身子,谨慎地试探:“在这儿,你是秘书?”

  “呃!不,不!”他两只手插在瘦瘦的牛仔裤袋里,摆出一幅虚怀若谷、老成持重大人一般的神气。

  但是,他虽然个子高高亭亭地像一棵穿天白杨,大而清澈漂亮的眼睛里却藏不住活泼纯真的心。仍然不时地给人一种大孩子的感觉,他的俏皮、纯真、可爱,一览无余。

  “我么,哪里忙乎就往哪里钻。”他玩世不恭自嘲地微笑。

  有这么一位风度优雅的听众听他吹牛,他觉得非常自豪而得意。要不是心有牵挂,他更会威风八面、口若悬河地胡吹瞎侃一番。

  顾此失彼,那双亮晶晶顽皮的眼睛不停地向窗外大门口处游弋。

  “那你可是全才!”她被逗得不免有些哑然失笑,以慈母般疼爱的目光望望他。

  “哪里,哪里。好玩而已!”他更是抓耳挠腮不好意思了。

  “请问,职工不在这儿干了,押金退不退?”她慎重地问。

  “不到期限,应该算违约吧,——您给谁退?”他拉回目光,狡黠地望望她。

  “谢风情!”

  “谢风情?!”一时间,他大震不已,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离座而起,脸上的惊慌失措让人摸不着头脑,又近乎可笑。

  “您……您……”他拍了一下脑袋,以使自己能够镇定下来,“看我都忘了给倒茶了!”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急急说“王叔叔么?拿点昂贵一些的茶叶好吗?”

  及至扭回头,看到来人,“爸爸!”

  “零子鹿?!”来人更是比面临刮起的十二级台风时还要震动。惊讶让他失态得张了好长时间的嘴巴。

  “宇子见?”不期而遇,四目怔怔。

  *

  多柔多白裤袋里,摆出一幅虚怀若谷、老成持重大人一般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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