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临摹第2/2段
“怎么回事啊,孩子?你不回来也不是个事儿啊!”薛姨的话让彭程有点儿想哭,有日子没人叫他孩子了,只有薛姨这么叫他。
彭程仰面长出了一口气,人瘸加棍儿点:“姨,贝贝,不会再跟我好了。”
——
薛姨穿着小碎花的紧身裤子,勒得两条腿像真空包装的火腿肠一样,光溜溜的。她双手搂紧了衣襟,晨起的风瑟瑟的,穿透了人的骨头,远远的,她看见彭程坐在路边儿,便紧走了两步。
“彭程啊,咋地呀?你有啥事,跟姨说,不行姨劝劝贝贝,姨跟她说说。”薛姨是不放心呐!电话里彭程也不说咋了,直说贝贝不跟他好了,问了半天才知道他就坐马路边上,她便拎着电话转过来了。
“孩子,你蹲着儿也不是个事儿啊!有啥话跟姨说说,姨给你想想办法,贝贝咋了?”
老太太嘴一憋,小伙子还没哭,她到先哭了,她的话像妈妈一样,让彭程心里头热乎,鼻子一酸有些动容,他硬是仰起头来,很似豪迈的笑了笑,自嘲而苦涩。
“姨,我又输了。”彭程直白的说,凝视着薛姨的眼睛,他多想让她看到,看到他的真诚。
“啊?哎呀!”薛姨拎起拳头狠狠的在彭程的身上捶了两下:“你咋又玩了呢?贝贝跟你黄就对了,不能要你,那你哪来的钱?”
“昨天跟小敏那儿拿的。”挨了打,彭程似乎感觉好受些了,胸口的那块大饼便像是被捶碎了,他倒是舒坦了。
“小敏哪来的钱呐?”
“小敏手里有点儿,吧台上拿点儿。”
说道这里,小伙子又闹心了。公款,他掏出烟点上,只抽了两口,便不想抽了,他掐着过滤嘴儿,把烟头在马路牙子上来回的蹭,蹭掉烧成灰烬的部分,再蹭掉烧得硬些的红火,然后他突然伸出手来掐灭那红火,把老太太吓了一跳。横是真的不烫,他抬头又乐了,伸出一个巴掌,在薛姨眼前晃了晃。
“姨,这儿数,挺虎是嗷?”他很世故的哼笑了一声,接着耷拉拉肩膀,没了气力。
“那么多呀!”薛姨惊得一哆嗦。“彭程啊,这可,有点多啊!”
“嗯!”彭程又是微微的笑了笑,他能不知道有点多了吗?不多他不就回去了吗?他本意是想赢把大的,然后给贝贝买个貂穿的,那种一走路衣服都来回的变色的毛皮大衣,媳妇穿准能更好看。
“姨,输点钱都没事,我就是觉得贝贝再不能跟我好了。”
他闹心的一低头,憋在心里的话,这功夫特别想找个人倒到,他一切都是为了贝贝,为了能跟她在一起,他想豁出去了,只是这把他没豁好。但是这些,他都没跟薛姨说,他现在更懊恼的是,贝贝就要跑了,想到这些,彭程的眼睛不知不觉的湿润了。
“孩子,两人好了可不是你们这样想说分手就分手的,你还小,你俩相处久了你就懂了,以后别耍了,告诉贝贝,跟她认可错,她会理解你的,人的感情哪里那么简单,想分分不了那才是真两口子。”薛姨摸着他的头,轻轻抓起他柔软的头发,又再松开,像是抹扯一只小猫。
彭程的鼻涕沾满了袖口,眼泪却没掉几滴,失去贝贝的念头把他折磨完了,他就觉得心口上被个瓶盖给扣上了,呼吸不了。薛姨的话像瓶起子一样把他心口的瓶盖尅开了,他抬手抹了把脸:“姨,你真像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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