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盔甲第2/4段
我还没筹到钱,我甚至还没想到筹钱的方法。虽然易续家有些可以变卖的东西,可是我对酒对手表不熟悉,我不知道卖出去,可以变成多少钱。
“你这就大错特错了。上庭辩护只是最后的一步,前面铺的路、做的准备、总结的经验、寻求的方法、制定的策略环环相扣,一丝马虎不得,那是跑断脚、急白头的工作啊!”
“五万块真的是个挺大的数字。”
我就怕那边的律师也需要资金支持。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就便宜点吧,四万八!”
“马律师,我能先付一部分吗?”
“先付多少?”
“两万块。”
“开什么玩笑?人命关天,你用两万块来应付?”
“可是我现在手上实在是没这么多钱。”
“我早跟你说了,要你做准备。你没准备吗?”
“我准备了,可是钱用得太快。我也正在想办法,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先付两万块,您先帮我找到那个律师,问一下开庭时间。接下来的费用,我一定尽快给您。”
“这样吧,律师我找着,你也尽快凑钱吧,最慢一个星期。”
“好的。”
他不在面前,我却俯仰唯唯。
但我也突然发现,案件是生意,律师,说白了也是生意人。
马律师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有些事情,我忘了计较,他说除合同明示外的费用实报实销,却只告诉我多少钱,从没给我一张单据。我之前想那些吃喝都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所以也理解他不能提供的原因。但是他每隔一段时间透露一点信息给我,每一次都要去一些钱,我兼职翻译挣的所有的钱,差不多一万五千块,陆陆续续一分不少地给了他,光用于他的吃喝报销。
但是那些信息难道不是第一阶段侦查阶段请行政大队的某个人吃个饭就能一次性获得的吗?法医的报告不是一次性给出的吗?法医会先只针对凶刀取证?过好些天才想起杯子?杯子上的指纹和杯子里的安眠药还需要分开好些天检测?刑侦大队对两名死者关系的调查和案发前易续的行踪难道不是侦查阶段放在首位的、最基本的工作?
整个过程中,他的作用就是请他的熟人吃了一顿或者两顿饭,然后把所获信息分拆给我,让我觉得他在马不停蹄地做事,对他信任、对他依赖,于是我能顺利地付给他侦查阶段的两万块后再付审查阶段的三万。其实他到此都没有给出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或者方案。他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我易续被起诉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政府派出的那位律师,他想收到四万八后才能让我联系上律师,大概是怕我见到那位律师之后就不聘请他了。
我一直没意识到这些事,因为我太无助了,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帮我的人,把他视为了救命稻草,哪还能计较这根草粗不粗呢?哪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也怪我,我太恐慌了,获得一旦信息就恨不能感恩戴德,没有冷静地对他的工作和作用进行思考和评价。还有一点,我知道易续的不配合是律师无法进行工作的症结所在,我身为女朋友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末不能入鲁缟,我们自己的责任更大。
现在我的头脑清晰了一些,我应该先自己想办法见到政府派给易续的那位律师,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聘用马律师。我能筹到的钱太有限了,万一政府委派的那位律师更需要活动费呢?万一那位律师比马律师更有想法、更有计划、更有说服力却不喜欢别的律师插手呢?到了要审时度势,要判断该不该改弦更张的时候了。
依然不能轻易地放弃马律师,只要易续需要他,就算他打了我左脸,我也要把右脸送上去。
我把双手放在看守所的围墙上,我翻过学校的墙,翻过公园的墙,翻过长沙的墙,翻过汉堡的墙,却不能翻这关住了易续的墙。
我想象着易续双手的温度。手渐渐感受到冰冷,甚至发抖,没过多久,已经开始麻木了。没有易续的温度,只有长沙冬天的零度。
“Hey,你怎么啦?”Soere的作用就是请他的熟人吃了一顿或者两顿饭,然后把所获信息分拆给我,让我觉得他在马不停蹄地做事,对他信任、对他依赖,于是我能顺利地付给他侦查阶段的两万块后再付审查阶段的三万。其实他到此都没有给出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或者方案。他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我易续被起诉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政府派出的那位律师,他想收到四万八后才能让我联系上律师,大概是怕我见到那位律师之后就不聘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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