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丙字奴隶第2/2段
车队渡过壶口的湍水,在北陉关守卫盘查后,被允许跨上了栈桥,行至北陉关下,经过城府府卫的再次盘查之后,才被允许进入四方城;
北陉关一座关隘,其内其外,是近乎天壤之别的繁华与肃萧,尽管乱花渐欲迷人眼,但在北径关上的寒铁的肃杀之意尤甚,凶徒不敢造次,囚徒更显卑微;
四方城又名不夜,更有名极乐,入城便是繁华,山阁已显豪奢,这是一座特殊的城,在为帝国奉献庞大财力的同时,帝国也给予这座城突破某些欲望禁忌的许可,钱权有其一足够,此间便若极乐;
……
水有百川汇流,人有殊途同归,当押运囚徒的车队,相逢押运囚徒的车队,对负责押运的凶徒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他们也习以为常的挥鞭,准确无误的惩戒着稍有躁动的囚徒;
有光的地方,便难免有影,影处便是阴暗,四方城的不夜之名,虽无关此间昼夜,但此间的流光溢彩间,的确少有光影之斑驳,而那少有斑驳处的阴暗,却支撑城内的纸醉金迷;
车队越聚越多,行速越来越慢,凶徒喜色越显,囚徒忧色更甚,天上月若银盘,繁星满天,地上明火执仗,肃铁寒光;
……
当凶徒们卑微的谦词,渐渐传入囚徒耳中的时候,囚徒们越发的颤栗,一种对前路未知的恐惧,有甚者惶惶看向前方,此次他们庆幸未有凶徒之鞭打,又极后悔看到黑衣之人眼映的寒光;
他们在颤栗与惶恐之中,距离那此黑衣之人越来越近,他们以卑微怯懦的眼神,看向前方的囚徒,以目视的所得,安抚的畏怯的内心;
囚徒们被接连拉出囚笼,那些身着黑衣的人操控着他们,偶有囚徒与之对视,看到的是独显于黑衣之外漠然的双眸;
黑衣人以黑皮护着的双手,在火光下查探着囚徒们的牙口,眸色,四肢,而后洒以黑粉,分甲乙丙丁,重新装入新的囚笼。
而后做以计数,在凶徒卑微的身形言语中,以漠然的态度,将计数的银钱给予他们,无视凶徒接连卑微的谦词,继续着他们对于囚徒的操控;
褴褛少年木讷的被拽下车,洒以黑粉,“青年男子、双目无神、体态羸弱、四肢健全”,褴褛少年四项得其二,归为丙类,收价1金币;
归类之后,新的黑衣人,拽着褴褛少年,进入新的囚笼,褴褛少年踉跄倒于笼内,黑衣人依旧漠然,还不待褴褛少年稳住身形,又一名丙类囚徒被收入笼内。
待笼内满10数,黑衣人关笼上锁,囚笼被徐徐吊起,上钩挂于吊索,经山间湍流涤荡少顷,洗涤过的囚笼随吊索划向岷峰。
意义着沾染过奴隶肮脏的湍水,流入茫茫的幽涧,流出井陉关外,带着帝国的仇恨和诅咒,流向荒人栖居的恒野,直至干涸,不复唐境。
囚笼划至岷峰,吊索复又吊起,分门别类,放眼望去,场内尽是囚笼,笼内尽为囚徒,人数之众,足以使蚊闻若闷雷,可场内却无敢躁动,几百年的四方城之名,于权富意为极乐,于贫微意为幽冥。
此间能听闻的也就是场内时而的锁器之声,就连役从的脚步都是轻的,言词也多是低语,幽幽岷峰,肃然充斥;
囚徒们被陆续放出,排列前行,与堂室内换以衣饰,棕衣的役从不停的调整着印章上的活字序列,蘸以广墨,以暗红色泽,将序列分别印于囚徒印堂。
“丙字20200419”
额间微凉,序列印于褴褛少年印堂,这一刻于他的意味,是唐境所辖丙级奴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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