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玉牌第1/2段
“小法师,小法师。”
卓玛指着无空头顶的牛角金箍,笑道;“不好看呢。好像牛魔王。”
“这个,取不掉啊。”无空推推金箍,有点不好意思;“阿妈呢?”
“阿妈病了啊。”卓玛道;“无鱼大叔去给阿妈看病。把阿妈带回来了。”
“没看到啊。我只看到了师兄。”
“大叔说,阿妈没事的,药王殿真妙法师很厉害,定能手到病除。”卓玛开心地笑着,又道“过当不拉山口的时候,遇到了拉琴,她说,我是无鱼大叔的女儿,是吉鱼卓玛。阿妈也听到了,说我姓江,该叫江卓玛。你姓什么?”
“大概是姓杨吧。“无空从胸口拽出一枚圆形玉牌,举给卓玛看。
玉牌的正面,刻着个“杨“字。
“杨无空,杨无空。好听,好听。”卓玛读出玉牌上的数字:“8.21。是你的生日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明天,我十四岁了。”无空望着远方,低声道。
“今天不是八月二十一。”
“师兄说,是公历。”
“公历啊。”卓玛摇摇头;“我没见过你妈妈吗?”
“我也没见过,师兄说,等我过了格西,才能去见妈妈。”
“格西是什么?”
无空指着牛角山顶处道:“不知道,要背很多经书,要去钻那里黑黑的山洞,还要考试啊。”
“考试啊……”卓玛每年冬天会来天伦寺住几个月,在天伦书院与少年法师们一道,听课、学习。
她最讨厌考试了,春天一到,就骑上黑骏马跑去沱沱河边放羊,在辽阔的草原上撒野。
对于她而言,考试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其次才是牛角山顶的密修洞。
黑骏马漫步到毡房旁。
两只凶猛的獒狗低低地吼叫着,赶着羊群躲去山坡另一边。
卓玛拉着无空的手跳下马背,指着獒狗笑道:“它们怕你啊。为什么?”
无空伸出胳膊,露出一道伤口:“春天,我随师兄去你们家游学,回来的路上,我被獒狗追着,咬伤了。我很害怕,师兄抓住了它,给我一柄刀,按着我手捅死了它。师兄说,我是天伦寺未来的白塔法师,若被狗咬的消息传出去,有损天伦寺的声誉。第二天、第三天……我们在草原上跑了半个月,我杀了十只野獒狗。”
“十头獒啊。”卓玛捂住嘴。
獒狗脾气暴躁,牙尖爪利,尤其是没有主人、自由游荡的野獒狗,比狼群还要凶悍。
“还有两头狼。”无空自豪地说;“师兄说,再凶猛的獒,也是被人驯养过的。你比他狠,它自然就不敢凶了。狼也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畜生。”
“所以它们就怕了你了。”卓玛从他的怀里掏出一柄牛角尖刀;“是不是这把刀?”
“不是,那把刀上有煞气,埋在河边了。”无空摇摇头,耳中的蓝色花朵,掉了一支;“我不想杀獒。空雪师尊在的时候,说杀生要造孽障。我的耳朵很痛,每杀一只獒,都会痛几天。夜里,它们在我的耳朵里叫。”
“可怜的小法师啊,我替你唱经吧。”卓玛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做唱经状。
无空随手采一支花朵,插进耳眼;“卓姆阿妈唱的比你好听。”
“阿妈被无鱼大叔带走了,她让我看护好羊群。”卓玛抽出一柄银柄藏刀,看着蓝汪汪的锋刃,吐了吐舌尖:“阿妈说,若有坏人来,就用这把刀把他赶走。”
“我陪你。”无空在毡房前坐下,翻看有什么吃的。
高原上消耗大,上了半天课,他有些饿了。
卓玛想说,你在这里,獒狗都不敢把羊群赶回来了。看到他耳边的蓝色格桑花,没有说出口。
一群转山的旅人路过毡房,好奇地停下来,对着他们拍照。
卓玛拿出奶酒送给他们喝,无空捂住牛角金箍躲在毡房的阴影里。
师兄说,天伦寺未来的白塔法夜里,它们在我的耳朵里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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