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1/2段
龙空这个“许都买粮人”在襄阳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落魄”游走着。他的耳里不停传来一些“唦唦唦”的声音,这声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从昨晚开始就能听见了,只是现在更加杂乱无章而已。龙空知道,他被“尾巴”跟上了,不是一个,也不是一家,因为在那些杂乱的脚步声里听不到一点相互掩护的迹象。被这么些“尾巴”盯上说明他放的风很成功,只是带来了另一个麻烦:如何脱身?他原本的想法是,将“尾巴”引到没人的地方杀掉,再毁其容貌,给他穿上自己的衣服,造成“许都买粮人”被人杀掉的假象。这想法本是没错,但是,那只限于“尾巴”只有一两个人的时候才可行。现在被这么多“尾巴”跟着,是他始料未及的,原先的想法也变得根本不可能。
该怎么办?脑子一直缠绕着这个问题,龙空的脚下已开始不能冷静,步履越来越快。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急促了起来,听起来那些“尾巴”脚下似乎比他更快。听着这脚步声,龙空突然反应过来,他犯了一个错误,他脚下加快,“尾巴”们会认为他想逃跑,便会认定他“许都买粮人”的身份有鬼,原本的跟踪就会变成要将他捉回去问个明白!龙空心里清楚,自己是万万不可以被捉到的,倒不是害怕拷问,而是他那黏在腮上的假胡子就已经足够告诉别人他这个“许都买粮人”是伪造的身份了。如果这样,他这两天的风不仅白放了,而且还会有人去倒查放这风的目的,连累马良不在话下!心急之际,一抬眼看见前方有一口水井,一个极端的念头浮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苍天啊!为何这样对我!我现在倾家荡产,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龙空望天怒问,而后一翻身,“扑通”一声跳入井中!“尾巴”们慌忙围了过来,你挤我,我挤你的扒着井口往里查看……
神殿的方寸之间虽说不上宽敞,不过练练拳脚倒也伸展得开,能在这里伸伸胳膊踢踢腿至少比蜷在神像背后要好上许多。正舞得痛快,忽然听见太平老外面与人打着招呼:“您这么早啊。”恶狗紧忙窜到神像背后藏了起来。
岗依旧是浓妆艳抹,一身红裙,他推门进了神殿,很快就注意到了地面恶狗刚刚留下的脚印,当下警觉起来,环顾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了那尊破落的天尊神像上。“太平老!”岗口里大声叫唤着,脚下悄无声息地慢慢向着神像移步过去。“您叫我吗?”听见岗的叫唤,太平老来神殿门口。“今天,你这里可是有什么人来过?”岗向太平老问着话,脚下的移动却没有停止。“没人来过啊。”“怎么这里有人留下的脚印?”“是吗?这我可不知道。”几句话之间,岗已经近到了神像跟前,只见他足下站定,深吸一口气沉在丹田,左手握爪提起,右手握拳夹在腰上,摆好了突袭之势。脚下刚要蹬出,猛听得太平老惊呼一声:“哎呀!”岗连忙扭头回看,只见太平老拍着脑袋叫道:“莫不是来了贼吧?”岗叹一口气,翻个白眼:“你这儿有什么东西可以偷的?”说完话,猛然往前一窜,跳到了神像侧后方。神像背后空空如也,岗松了口气,收起了架势。正好听着门口又传来一声:“大哥早到了啊。”应声看去,原是那日的那位布衣也进来了。“你去吧,门关上,别让别人进来了。”岗对太平老吩咐道。太平老哆哆嗦嗦地将门合上,留下岗与那位布衣在神殿里。
方才幸得太平老那一声咋呼,趁着岗回头一瞬间,恶狗攀上了屋梁。此刻,他正躺在屋梁上,屏气敛息,偷听着神殿里两个熟悉的声音对着话。
“怎么这么着急要见我?”
“大哥,那个许都的买粮人跳井啦!”
“什么?救上来了吗?”
“没法救啊,那口井是通沔水的,人跳下去就被冲走啦。”
“你!让你们盯个人都盯不住!”
“这……这谁也没想到啊!不过那人跳井前喊了句什么‘苍天无眼,让他倾家荡产’什么的,我觉得这事儿应该假不了。”
“你觉得有个屁用啊?现在无凭无据的,怎么说那个姓马的粮商就是马良?靠猜啊?马家又不是什么平头百姓,说杀就能杀的,要证据啊!证据!”
原本岗与手下聊着什么“许都买粮人”事,恶狗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许都买粮人”就是龙空,本是当做打发时间的故事在听。此刻,听他们提及“马良”,心中“咯噔”一下,明白了这两人在说的都是与“戌组”息息相关的事。于是,马上翻了个身,趴在房梁上盯着下面两人的一举一动,仔细探听起来。
只见那布衣挨了岗的训,连声应道:“是是是,大哥骂得是,都是小的无能。那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如实给死胖子说呗,看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呗。你们啊,都是把麻烦丢给我,自己倒是轻松,也不知道谁是大哥!”岗手舞足蹈地说着话,说完了又是连声叹气,仿佛一个受了一肚子委屈还不能去抱怨的可怜人儿。
“当然您是,大哥为兄弟们劳心劳力,兄弟们没齿难忘,今生定当舍生忘死报答大哥!”
“行了,尽说些没用的。说起来,还真有件事,要兄弟们花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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