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第3/3段
“抱歉,抱歉。是我这嘴上没把门。”岗那话里的刺探之意不知是有意或无意,至少他认起错来是极其迅速的,或是他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心直口快却无恶意的那种人。
“你刚刚说的许都来的人?是什么人?”不管岗是否有耍小心思,恶狗很是清楚自己该关心什么问题。
“看起来是个商人,说是被那个‘姓马的粮商’收了银子,叫他来襄阳收粮,结果来了找不到那个‘姓马的’了,今天说着什么‘倾家荡产了’什么的跳井了。”
“死了?”听过岗的讲述,恶狗基本可以确定“许都买粮人”就是承担着放风任务的龙空了,但跳井自杀这个结果他不能接受。可当下情景又不能过于表露,只能压住心中震惊,装出一副好奇样,好似街头巷尾闲聊着别人家的闲事一般。
“被冲走啦,没见着尸身,那井通着沔水,这个天,十有八九是活不了。”
他俩正说着话,听着门口一响,太平老挎着一个竹篮进来了,他从那一堆杂七杂八的食物里翻出一个荷叶包显给他俩:“今天可是遇到好人家了,还给了只鸡。”恶狗起身去帮他接那篮子,岗却嚷了起来:“太平老,你不义啊!平常也没少给你钱,今天这里有人你怎么不说?”恶狗闻言疑惑:“你给他钱?”“嗯啊,这老头整天在城里到处窜,有时候我会给他点钱,帮我们做做眼线。”找些不被注意的人望望风、跑跑腿儿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在细作这个行当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知道了只是这层关系恶狗也就不在意了,却是太平老抱着歉意与岗说道:“你们两位我都惹不起,所以让我闭的嘴我都闭。”“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早说我就不来了,也就和这位白头大侠碰不上面,也不至于我俩都被耗这儿。”岗抱怨道。
“吃东西吧,这样一个古稀老人不想惹事也情有可原。”恶狗将那只鸡撕下一半递给了岗,另一半留给了太平老,他自己拣了两个馍拿了出来。
岗倒是不客气,用那双被拴在一起的手接过鸡就啃了起来,边啃边念叨:“他要早说了,我就算非来不可,也会带件兵器。哪怕带根钗子,就凭你这三两下也拿不住我。”
听他念叨,恶狗也不搭理,专注吃着自己的馍,时不时帮太平老撕一下鸡肉。岗自己觉得没趣,又问恶狗:“可不可以放我走了?你是谁,为何藏在这里,我一概不知,我也不问,只要我出了这观,我俩就素未平生,从没见过。这地方还留给你藏身,你在一天,我绝不踏足,如何?”
“不行,万一你出去了报官来捉我,我往哪儿逃?”恶狗嚼着馍冷淡地回道。
“我报官干嘛啊?你以为我爱多事?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与我办的事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我捉你干嘛?我发誓,出了这观我就不记得你这个人,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这大冷的天哪来的雷劈你?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两天,等我走了你再走不迟。”
“你……”见无法说动恶狗,岗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心翼翼地试问道:“你不肯放我走……是不是看上我了?”这话一出,恶狗差点没一口噎死,急促咳嗽几声把喉咙里的残渣咳了出去,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没这个癖好。”
听到恶狗这话,岗反而像是放心了不少,他长吁一口气,就地一躺,两手抓着半边鸡肉送到嘴边撕咬一口,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等人来接,就走。”
“等人接?要离开襄阳啊?你到底犯了什么案子又是藏又是逃的?最近没听说郡府衙门接过什么大案子啊。”
“你确定要知道?”恶狗看着岗幽幽问道。见他神色阴暗,岗连忙赔笑:“是我多嘴,不问,不问。”
吃过东西,恶狗也不再与岗废话,将他拖到角落的干草堆里,自己就在一旁枯守着,等着“来接他出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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