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第1/2段
恶狗伏在北正屋的屋顶上,俯瞰着下面举着火把来回穿梭的守卫们,内府、外府不断移动的火光不仅照亮了荆州牧府,让恶狗可以看得更远,也吞噬了月光的影子,使他在屋顶上的活动也方便了起来。趁着光亮,恶狗仔细观察着府中布局:北正屋往北十步是后罩房,再北十步是东苑的影壁,过影壁有一片三十步宽的小花园,花园正中有一座凉亭,过小花园是内府影壁,过内府影壁往西北向十五步是滩池塘,池塘中间又是一座水榭凉亭,连着凉亭的游廊一直向西北曲折延伸,直到一座隐隐可见的三层观景楼那里,目测那观景楼的位置,大约离着府墙也没几步距离了。
看清了府内,恶狗心中揣度一番,思定了逃跑路径,未避免踩瓦,他匍匐到屋顶垂脊那里,瞧准了下面守卫来回的空当,立刻踩上垂脊助跑两步,居高临下奋起一跃,纵身飞向后罩房,在后罩房顶上正脊无声无响地再踏一脚,腾空翻起,凭高直接翻过了东苑影壁。落地先在小花园的干泥地上趴下,抬眼左右窥视,几个守卫刚查过这里正在离去,于是趴在地上像壁虎一般爬了一个弧线到了凉亭,扒上亭顶,扫看周围,前望内府影壁,趁着无人,又是借着凉亭的高度直接跃过了内府影壁,进了后花园。入园依旧俯身在地,快速爬到池塘边,隔着水攀钩一抛,登上水榭凉亭宝顶迅速趴下,顺着游廊的遮顶,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生怕将压在身下的瓦片碰出一丝声响。爬到顶头,又是一座凉亭,凉亭前面三十步一道一层半楼高的影壁将观景楼从后花园中分隔了出来。远远见着几个零星火光往这边移动,趁他们未至,迅速前移三十步,使攀钩上影壁,探头往里张望,黑漆漆一片,不见有守卫搜索。如此甚好,只需过这处无人地,便可出府了!
恶狗攀上影壁,忽然只觉得一阵寒意袭背,这寒意不是天冷所致,是来自本能的一种恐惧感!细眼往内里一瞧,只见观景楼下空旷的场地上立有一人,黑暗之中除了他那身白袍看不清其他,但恶狗十分确定,这人正盯着自己,因为那阵寒意正是从他那里传来!
不敢与他纠缠,恶狗掏出攀钩,打算登上观景楼上,借高势越府墙逃离。呼抡两圈,一甩攀钩,只听得一声弦响,手中绳索丧气地瘫了下来,钩爪砸得地面“啪”的一声响。看着被箭矢射断的绳头,恶狗惊叹这人黑暗之中还能有这番准头,扭头去看,却见那人仿佛正在冲他招手叫他过去。看了看外面,那些正在找他的火光越来越近,踩在影壁上不进不退不是办法,面对一人总好过面对一群。恶狗思定,翻身进了墙内。
恶狗抽出短剑,小心谨慎地一步一步靠近那人,包裹着头发的黑色巾布有些凉意,那是被额上不由自主渗出的冷汗浸湿。恶狗感到奇怪,他自认不是个容易慌乱的人,但是面对这人时,尽管在心里反复自我暗示,他仍然无法做到冷静。如此近前几步,经过观景楼时,看了一眼一层的大门,突然想到,其实也不必和那人纠缠,入楼登顶也可逃脱。于是,继续佯进两步,脚下猛然横踏,刚要往观景楼那里窜,只感到一道疾风从鼻子前掠过,紧跟着才听得一声弦响!箭比弦响先至,这人弓技非同一般,这般技艺所放的箭矢却与他脑袋留有毫厘之差,这是警告!
逃是死路一条,无奈只得面对。走进面前,借着月光,恶狗才看清这人,眼前乃是一位身高八尺的青壮男子,一身素麻袍,绑一对精铜鳞甲护臂,腰上虎头黄铜带扣锁着褐色犀皮腰蛮,上挂一柄官制的櫑具八面剑,身上织物皆朴素,所佩武具皆精品。凭他腰上佩剑,恶狗便知眼前这人乃是一名武将,但这武将就是刘备帐下以骁勇善战闻名的赵云,他却不知。
赵云见他过来,弃了手中弓箭,左手扶上剑柄,右手指着地上一套甲胄,气定神闲地说道:“三招之内,能让我拔剑,你可走。”恶狗看了看那套甲胄,是荆州普通兵士的制式,如有这套甲胄,混出州府的确能避免许多麻烦。开出这样的条件,不知对方出于何种目的,但当前状况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猛地!脚下一踏!恶狗如离弦之箭直扑赵云,近他三步之遥腾空而起,在他头顶高高跃起,短剑高举过顶,一记经过观景楼时,看了一眼一层的大门,突然想到,其实也不必和那人纠缠,入楼登顶也可逃脱。于是,继续佯进两步,脚下猛然横踏,刚要往观景楼那里窜,只感到一道疾风从鼻子前掠过,紧跟着才听得一声弦响!箭比弦响先至,这人弓技非同一般,这般技艺所放的箭矢却与他脑袋留有毫厘之差,这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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