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祸机不可测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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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直表示十分嫌弃我的品位,那么好喝的鱼汤,我居然嫌弃厨子做得不好。

  ——

  每逢节日,长安城内必定会解除夜禁,街市通明,城民尽可放开了夜行游玩,不受拘束。正逢七月七巧节,长安城夜自是万家灯火,各家酒楼开门迎客,通宵达旦,好不热闹。

  身居高位的宇文护也免不了要宴请官僚朋党,联络感情。酒宴订在了长安颇有盛名的酒楼第一楼的二楼西边阁子间,酒席上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这些人互相寒暄客套,巴结奉承,一番酒暖思足之后,心防渐松,胆子也放开了,开始大吐苦水,说着陛下提拔自己人,再三打压他们,意与大冢宰对着干的云云。宇文护不动声色地饮下杯中酒,不置一言。

  门外有人求见,宇文护一听来人,忙叫我去打发了他。来人我认得,此人虽是宇文护亲信侯龙恩的堂弟侯植,但宇文护认为他胆小怕事,愚笨不知变通,十分不待见他,多次拒绝了侯植的拜帖求访。

  侯植仍是不肯走,坚持要见宇文护一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并且此事干系重大,须他当面跟宇文护说。拗不过他的请求,我让他先在楼下找个位置坐着等,我再去跟宇文护说说。

  我再一次通禀宇文护,说有重大事情。宇文护思量再三,决定下楼去见侯植。可下了楼,却不见人了,问了旁桌的客人,他们也不知。这时酒保告诉我,他隐约看到侯植和另一位公子往后院去了。

  后院昏暗,花木假山密布,我甚觉不安。猛然间看到假山那边有人影倒地,人影旁站着另一名男子,半个身子陷在阴影里。我直觉拔出腰中长剑,直向那名男子扑去。

  那人不防有人过来,急急躲避我的长剑。我挥剑返劈,招招紧逼不敢放松。

  可总是一剑落空,那人身手利落,十分了得,竟然反守为攻,伸手径拿住我的手腕,夺了我的剑,将我打翻在地。

  宇文护见我落败,忙拔剑出招,与那人斗了起来。我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人,他胸口中了一刀,双目圆瞪,俨然是侯植。我忙爬起来,跑向前楼,叫酒保前去报官和请大夫。之后我返回后院,却不见了缠斗的声音,只余宇文护一脸怒容在原地,另一人不见踪影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侯植,我心惊道:“到底是谁想要杀害侯植公子呢?”

  “天色昏暗,寡人没看清楚他的脸,不过他方才使的武功路数寡人倒是十分的熟悉。”宇文护目有憎色,近乎咬牙切齿道,“简直和在翠华山刺杀寡人的蒙面少年如出一撤,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大夫很快请来了,只是已经晚了,侯植气息已短,无力救回。侯龙恩抱着堂弟痛哭。官府的人火速赶来后,我请他们围住第一楼各个出口,检查出入人口。

  “大冢宰不觉得奇怪么,侯植刚说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可转眼他就被杀害了,这是不是很像——杀人灭口?”看着宇文护若有所思的神色,我继续分析,“假设凶手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他又怎么知道侯植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跟您面谈,怎么会那么巧,就在侯植即将要告诉您那件事的时候就被杀了?凶手将侯植引到后院,然后杀害,全完没有事先准备,更想不到我们会出现撞见他杀人。一般凶手都会黑衣蒙面,掩盖一切有可能暴露他身份的特征。可这个人没有,他身上还有一股酒味,显然凶手是临时起意,仓促杀人,仓促到没有时间布置和掩饰案发现场,甚至连换装的时间也没有。”

  “初步推断,凶手能在那么赶巧的时间杀人灭口,是因为他也在第一楼。侯植求见大冢宰时被他看到了,所以他临时起意杀人,凶手身上的酒味也说明了他是刚喝完酒杀人的。如此仓促匆忙,他事先肯定也没有准备逃跑路线,没有准备他肯定不会乱跑惹人怀疑,我猜他极有可能返回酒间了。凶手,也许此时此刻,就在第一楼。“

  “所以你叫官府的人围住了第一楼,可就算知道凶手在酒楼里,你又怎么找得出哪一个是凶手呢?”宇文护愁眉问道。

  我细细道:“凶手方才与大冢宰一番恶斗,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伤痕,没有伤痕,衣服也会被划破,所以酒楼中身上有伤或衣服破损的又曾中途离席的,很有可能是凶手。侯植死前的表情很震惊,他想不到对方会突然出手杀他,说明他和凶手认识,以至于全然没有防备之心,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把侯植引到后院的,若不是熟识之人又如何能办得到?侯植自小出身官宦世家,所熟识的人多半也是官宦世家子弟或是同在朝为官的。”

  “青蔷猜,凶手,多半与官场有关!”

  一轮搜查下来,手上有伤或衣服有损坏的是有几个,可那都是处于底层的劳动人民,在做活中难免磕磕碰碰有所损伤,且他们压根就不认识侯植,可以排除嫌疑。

  最后检查的,是几个官家公子哥,意外的是,宇文邕居然也在里面。

  注释:

  标题出自唐代李贺的《艾如张》“艾叶绿花谁剪刻?中有祸机不可测!”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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