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2段
许辞跟着喃喃重复了一遍“回不去？”
陆铮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嗯，即使能打开连通时空的界门，我们回去的也不是原来的一千年后了。”
“陆铮，把你记得的，关于秦末的记载都和我说一遍。”
陆铮顿住脚步，垂眸轻声道：“没有了，阿辞，陆家藏书楼里只有残缺的一页秦末历史。”
这是个死局。
他们都不清楚历史的走向，无论怎么做都是在赌。
许辞凝神想了想，突然开口道：“不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我弄翻了佛前的青灯，烧了宝殿么？是因为我引起了大火史书才有记载，还是……”
陆铮：“没有我们，也会有别人。只要结局是既定的，缘由并不重要。”
就像人这一生看似有很多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时间裹挟着每一个人往前走，归宿早已在新生时就已写好。
“阿辞，这大概，就是天道规则。”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修道者斩断凡尘羁绊，清心寡欲，孤身寻求的道不过是散落各界的一线天机罢了。
万万年前，神界最后一位神明陨落，天火降临整个神界，据载烧了足足二十九日，神界雪山融化的雪水当时淹没了人间界数十城池，魔界离神界最近，也因此有一半疆域陷入永夜。
而往后万年，各界再无人成功飞升。
陆铮微叹，道：“我父亲曾经隐晦地向我提起过，天道规则也许可以被改写。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规则就已经开始变了。”
“会有什么后果？”
“没有人知道。但是我想，如果幕后的人可以重写规则，那六界的平衡必然会被打破，当年神明凌驾于万物之上，这个人可能会成为九洲新时代的第一位神吧。”
许辞推开禅房的门，领着陆铮在木桌旁坐下。
她脑袋枕在桌上，不解地问：“可是，灵界布聚灵阵，从人间界抽取灵气，妖魔吃人，人族失去神灵庇护，万年间一直被欺压，现在的局面对人族本就不公啊。”
陆铮没有说话。
许辞继续道：“如果规则是错的，我的意思是，它从前可能是对的，但现在错了，难道不应该更改么？”
陆铮反问：“改了就会更好吗？人界经不起大的动荡，打乱一切重来的代价五界都承受不起。阿辞，如今道法衰微，灵界每三年从人界挑选根骨上佳的孩子送入各宗门修炼，学成后很大一部分都被派到人界与各界的交界处镇守，为的就是守护人界安宁。”
“天下合久必分，战乱时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若人皆修道，打仗的代价只会更大。高阶修为者会肆意欺辱低阶或是没有修为的人，人人抢夺资源，相较现在那恐怕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阿辞，我们尽力而为，剩下的就交给时间评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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