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节 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第1/2段
日子就这样毫无起色地一天接一天的过着。以前并未发现,待这曹家出了事儿之后,我忽然觉得,身后像是有人追着跑一般地一天赶着一天。这种速度让我突然就觉得自己追不上了,尽管当时的我尚且年幼,不过,在岁月面前,我依旧是一个稚嫩的孩子,而且永远穿着开裆裤。无论我怎么奔跑,我的步伐永远也跟不上这年岁所赐予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转眼间南京便迎来了冬天。我在曹家裹着厚重的衣物来来回回穿梭着,我记不太清楚,那一年究竟是天气太冷还是曹家太冷,总之,每晚躺在被窝里都是蜷着身子的。
那一段期间,我一直都没有去上学,也许是当时家里面的原因默许了我这种操作,总之,直到元旦前夕,薛浩和崔禹送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时,他们拉着曹歌聊了很久很久,才提起了我和曹灿灿上学的事儿。他俩极力劝曹歌振作起来,毕竟还有我们两个孩子需要照顾。
在提及我和曹灿灿时,曹歌有想法让我俩留级,毕竟这半年家里变故太大,我俩稀稀落落的上课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多少。但是,薛浩和崔禹倒是有些许反对,他们认为,留级这件事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可能会有负面的影响,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建议不如先办个休学,至于年后究竟是留级还是找人补习功课,到时候再说。曹歌应允了。
我记得当时的学校在办理休学这一事件上时,所要求的是家长需要带着学生本人去办理,当然,特殊情况除外。而我与曹灿灿的这种情况,既不是卧床不起,也不是突发疾病,整个南京市都知道我们曹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由曹歌带着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在这个决定做出来之后,我在心底倒吸了一口气。我害怕母亲,以我母亲的身份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时候,我也怕我俩有一个人会在那当场窒息。
我听到,他们在讨论时说过,不选择让母亲出面,是怕把母亲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况且当时的母亲已患病,他们怕外界的施压会造成母亲精神和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当然,他们所说的病,那时我还是不得而知的,确切说,是不想知。
曹灿灿对于曹歌充当我家长去办理休学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我猜想,可能时因为她当时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与阚涛见面的激动心情上吧。而我则不同,我所担心的完全是和曹灿灿不一样的,毕竟我在这之前有过被“围追堵截在人群中而坐立难安的处境,而这种焦虑,曹灿灿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她并不知道,那种被别人戳着耳朵,然后拿把剑从耳朵直直伸进心脏的痛,究竟能让人惊恐到几分!那对于一个幼小的心灵会造成多么大的恐慌,甚至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并且永远都挥之不去。
短暂离开校园的生活,让我忽然之间松懈并几乎忘记了那在校园里的灰暗日子。我曾以为我已经释怀了那些流言蜚语,我也曾以为我在目睹了曹家如此大的变故之后肯定成长了许多,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当提及要重返校园去办理手续的时候,我的心忽然一紧!这种突然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生奇怪,这种害怕源自于心底最基本的,也是最原始的痛,这种痛来自于被迫成长,被迫接受,被迫认同。
然后,我便害怕了。我知道自己对那世俗的言语还有着抵触,于是,我在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失眠了。
这个眠失的,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那一天早上,赵伯伯带着我们一起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曹歌率先下了车,曹灿灿随后也跟了下去,而我,一直在车上磨磨蹭蹭,现在想来,不禁觉得好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依旧不能做到在面对不幸的时候表现得坦然和洒脱,我也依旧存在着一定的侥幸心理,就好像多磨蹭一分钟,事情就会过去一样。直到曹歌回头叫了我两次,我才满心沉重地站在了学校的那一片土地上。
曹灿灿从车上下来之后,她站在校门口呆立了很久。我看见她一直望着操场上那个国旗杆发呆。或许,在曹灿灿的眼里,那个旗杆上飘扬的五星红旗,也是她童年学生时期,唯一的可以将梦想飘在广阔天地里的,那面染着青春伤痛的鲜红旗帜上。
也许,她在回忆着自己曾经当国旗手时的场景,只不过,那是夏天,转眼冬天便已到。那一刻时候,我的心忽然一紧!这种突然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生奇怪,这种害怕源自于心底最基本的,也是最原始的痛,这种痛来自于被迫成长,被迫接受,被迫认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