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一天上班第2/2段
吴又轻也看到有人穿着制衣厂的厂服骑车过去，没钟表看时间，她也得抓紧才是，第一天上班，若是迟到给人印象不好。
找了条白色的短袖穿上，外面套件稍微厚的长袖格子衫，穿着宽松的灰布长裤，白色的布鞋，短发随手扒拉的，第一天上班就穿这样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轻松活，倒是不用穿的太干净。
孙瑞萍看她站在自己跟前，穿的清清爽爽的，笑起来眼窝眯着，怎么看都讨人喜欢：“第一天上班，不要偷懒，手脚麻利些，多干些活，不吃亏。”
念念叨叨送吴又轻出门，看她越走越远，最后淹没在朝阳夺目的余晖里。
吴又轻不知道现在几点的，只知道她靠两条腿走，得走的快些才是。
一路走，一路跑，到工厂门前时才刚刚七点一些，一些女工人结伴在门外买早点，都是些住在工厂里的女工，嫌弃食堂日复一日的稀粥包子，所以出来买些新鲜的。
吴又轻看着小摊位那大姐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也想来一根，说是要3分钱，想想还是忍了，她吃了两个溏心鸡蛋不算饿。
等她以后赚到钱，她就买一百根油条，吃一根，丢一根。
想着钱，吴又轻步伐都轻盈不少，她先在门卫室登记，然后顺着指路找到人事科，人事科戴着黑框眼镜的老伯把她领到二车间去，跟一个叫朱主任的交代几句就走了。
朱主任梳着大背头，但其实头顶已经光秃秃，应该有四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灰色的工服，手中戴着个银色的手表，看着泛黄的表面应该有些年头。
他端着大宽杯喝茶，抬头看吴又轻：“女的技术员，可真稀奇，听说念过高中呢。”
吴又轻不知道什么技术员，只知道自己是个临时工，大概是那种哪需要往哪塞那种。
朱主任问话，她就回答，嘴角凝着客气的笑意。
七点半，车间陆陆续续都进来人，穿着灰色的厂服，都到自个岗位去。
吴又轻站着看一圈，视线又落到那朱主任油光锃亮的头顶上：“朱主任，我在哪个工位？”
“你的领导没来，你等等，就在这等好了。”
朱主任说着就起身离开了，态度还不错。
是个男人对吴又轻这种脸儿这么好看的女人态度都不可能恶劣。
朱主任刚刚走出车间，牛红挎着个布包，猜着三公分的高跟鞋塌塌地走进来，做文职的就是不一样，虽然穿着一样的厂服，但是那股拧起来的傲气看着就跟车间女工不同。
牛红刚进车间就看到靠在朱主任办公室门外的吴又轻，她趾高气昂地过去：“你什么人啊，这什么地方，你就随便闯进来啊，这保卫科的人都是瞎子嘛。”
吴又轻听她那嘴碎碎地念，就说出来一堆难听的话，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厂牌，二车间统计员。
是个小文官，难怪是这么大口气。
“我是新来的临时工，朱主任让我在这等着。”
牛红知道，他们二车间就周司下面的学徒缺人，其他都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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