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六十四 善孽皆缘第1/2段
对于事情如何处理,不同的人有不同方式,甚至是完全相悖的方式。
方式不同,当然因为思想不同,光是动嘴皮子还没什么,要是矛盾升级到要动手就可怕了。
所以华夏国是得禁枪,因为人口多,民族和宗派也多,各民族、各宗派的种种差异又很大,稍不注意就会触发矛盾。
慧姑姑可能不知道小兔一念已经想了十万八千里,仍在说小兔和山猪的事:“老三是清道长惟一正式认可的传人,我们怕心思恶毒的女人缠上他,也怕他找的女人管不住他,他是得要有人管管才行。唉,真怕他闹翻天、惹大祸……”
“他有那么厉害?我记得他母亲生病借的钱,都是还了差不多三年才还清,能‘闹翻天、惹大祸’的人都有钱有势才闹得起来。”
对于山猪因母亲生病欠债的事,小兔一直有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不找山大伯他们帮忙凑钱,而要找邻居们借呢?此刻聊天无意中就带出这个问题。
“那是他自认为不孝,觉得必须要吃苦流汗挣来的钱才配给他母亲治病。“
慧姑姑叹了两声又说:“他母亲和他爷爷奶奶关系不好,知道他爷爷奶奶信佛向道,就反对他和佛门道家的人来往,为这原因,母子之间曾有三年没说过话。他母亲生病后就表示过,要是老三敢用山家其他人和那些朋友凑来的钱当医药费,就马上自尽。”
这其中隐情,小兔也猜测到一些,得到证实后,心里实在闷闷的不舒服。
她明白一家人当中,思想观念有差异会多难相处,她见过很多次二舅妈和冬舅妈因了外公外婆进庙烧香而吵架,还亲耳听兔爸说过:神像菩萨又不吃饭,拿钱买东西去供个什么,还不是全把和尚道士吃肥了?神神鬼鬼的不信还好些,求神拜佛都是好事不灵,坏事倒灵得很。
对于信仰,小兔没有任何信仰,但是也不诋毁任何信仰。虽然没有具体信仰,小兔却也坚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生活当中,小兔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做什么大善事,只能尽量不去伤害别人,可人在红尘漂泊,即使要做到不伤害别人都很难,比如无意伤害阿玲,还是深深伤害了她。
要说起一些民间帮会的信仰或者说帮规,小兔就更觉得难以理解。
比如袍哥不准嫖宿青楼,山猪也说过花钱让女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伺候是砸钱买罪受,看着那一脸假笑就没兴致。然而,事实上从立会之初到蓬勃发展公开行世,再到后来渐隐于地下,袍哥当中不光花天酒地的人不少,强掳良家女子的事都很多。
所以喽,小兔认为戒律规条不过是管束愿意受管的人,任何的地域、宗派都有好人、坏人。宣扬好的一面、掩盖恶的一面不正确;夸大恶的一面、抹黑好的一面也不对。
小兔思索着这些,手上也没闲着,不大会儿工夫,炝炒红苕嫩尖儿、青椒炒面筋、厚皮菜凉拌胡豆、苕菜煮芋头汤、干煸豇豆这几个素菜已摆满桌,满满一甑白米饭也蒸好。
熄火收拾好灶台,慧姑姑去叫其他人来吃饭,山猪和小兔就站在外屋旁闲谈。
这处寮棚以土坯为基石,竹篾笆糊泥刷石灰为墙,厅堂、外屋、佛堂三间正房小青瓦盖顶,客房、厨房则是麦草盖顶。
山猪介绍道,这里原是一位高僧清修之地,这位高僧称“哑师公”。
战乱之年,整个寺庙破败,僧侣很少,哑师公搭了个小窝棚在这后园暂住,以其讲的精妙佛理感化不少人前来听法,到后来,渐有人捐款捐物重修庙堂。
但是,庙产渐丰足,哑师公跟住持产生矛盾,就闭口不再讲经。哑师公并没有哑,只是说话的时候渐渐少了,就谑称他“哑“。
动乱中,庙毁僧去,哑师公后园的小窝棚也没法住了,流浪四方,几乎是乞讨为生,但在那个年代,讨饭都讨不来吃的,还被抓了好几次。
哑师公流浪到了也属蓉城郊县的蜀鹃县,在一个修水渠的工地旁饿得晕倒,一个善良的姑娘救起他,这个姑娘就是慧姑姑。
慧姑姑当年是“铁姑娘队”的队长,农忙做农活、农闲修水渠带一群女子冲在前,工作做得不比男子差,当队长五年,旁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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