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云开冷浸天心月第2/2段
越说越来劲儿,溪澜气鼓鼓的样子,好像真就知道内情一般:“现在看来显而易见是她们二人里应外合,一个若无其事的陪在娘娘身边往长春宫请安,另一个偷偷于宫内找机会让人在梁栋上做手脚,妄图对娘娘不利。皇上,求您一定要惩治了这毒婢,替娘娘出气。”
“你却看得透彻。”盼语的声音苛责意味儿十足,却不开口为乐澜分辩什么。“当着皇上呢,乐澜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
乐澜一直沉默不语,就是等着娴妃这一句话呢。“奴婢与薇澜是旧识不假,求娘娘调她入承乾宫伺候,也是奴婢所为。”
“你终于承认了。”溪澜冷冰冰的眸子翻白,狠狠的剜过乐澜的面颊。娴妃被禁足时,她的教训之言还响彻耳畔,今日捉住这么好的机会,若不报了这仇,岂非对不起自己。“人是你安排进来的,浴室是你要更换的,说不定从前那一间浴室坏了的窗子,也是你刻意所为的。娘娘待你不薄啊,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认罪伏法么。”
对上溪澜的眸子,乐澜根本没有心慌的感觉:“奴婢无愧于心。”纵然溪澜咄咄逼人,恨不得将自己死在眼前,可乐澜依旧冷静以待,丝毫没有同样的剑拔弩张。
瞧出乐澜是个有心性的女子,并没有太过疑心。反倒是那溪澜,急功近利的让人很是讨厌。兰昕听着两人说完话,只对娴妃道:“事情出在你宫里,亦是你身边的人,皇上与本宫到底不如你清明。如何来审,由你自己决计。”
向来喜欢将权利下放于娴妃手中,兰昕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信任她了。不为旁的,尽然是与自己亲近的,总得让她历练着些,始终一个人的眼睛能看到的有限。何况娴妃又懂自己的心,从她方才对纯嫔的态度,便一清二楚了。
自然,从皇上的目光里,兰昕得到了意料之中赞许。他一定也同意自己的做法,希望娴妃能替自己分忧。
“是,皇后娘娘。”盼语恭敬垂首的时候,温婉不亚于苏婉蓉。然而仰起头,一双冷眸含怒,却又是另一个样子:“桂奎,上竹夹。”
没料想娴妃一开口竟然是这样的话,弘历不其然皱了皱眉。这乌喇那拉氏或许从来都如此,表面柔顺,内心却硬朗的厉害。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弘历只觉得她比兰昕生动一些。起码喜怒皆形于色,没让人猜的太累。
情不自禁的瞟了兰昕一眼,弘历亦能感觉到来自她的沉重。似乎是为了自己,她背负的太多太多,即便她是心甘情愿的,可总归……不好。
乐澜依旧平静,似乎没有听见娴妃的话。溪澜却得意的阴笑起来,唇角勾起,好像已经看见乐澜被上了竹夹,双手血肉模糊,痛苦不堪的样子。
桂奎将竹夹取了上来,躬着身子等候娴妃的指令。
“本宫把话说在头里,若这个时候,肯站出来说一句实话,这夹子尽可以撤下去。”盼语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些年的即便没有功劳,伺候在侧也总归有苦劳。念在这一份薄薄的人情面儿,她不愿意把事情做的太绝。
然而事实往往会令人失望,话音落片刻,并不曾有人站出来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必再留什么恩惠了。”盼语的声音透着森冷的杀意:“溪澜,你还不肯说么?”
正逢一道闪电的强光耀进来,瞬间照亮了溪澜无比惊恐的脸。怎么会这样,为何娴妃娘娘不是要夹上令人疑心的乐澜?“奴婢冤枉啊,娘娘,您这是为何?明明薇澜与乐澜是旧识,浴室更换亦是乐澜的主意,奴婢根本不曾参与其中,您这样责罚奴婢,恕溪澜不服。”
桂奎瞧着娴妃面露坚毅,便没有等,即刻抻开了竹夹,朝着溪澜走过去。
“不要啊。”溪澜惊恐的跪着躲避,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藏在了身后。“娴妃娘娘奴婢是冤枉的,为何要夹奴婢的手?”
“乐澜若是真与薇澜串通,何必要将她害死?难道说明知是死,那薇澜还能不闪不避,于浴水中撒下或粉或红的花瓣,等死么?”盼语笃定此事与乐澜无关,故而更怨怼溪澜:“好端端的备下这些糕点,还偷偷带着皇上赏赐给本宫的蔷薇硝,你真当旁人的鼻子都和你的脑子一样迟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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