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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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府衙后周持直接去了停尸房,徐嘉正在细细查看高义丘的尸体,没察觉到周持的到来,周持也没出声打扰,靠在门边一言不发地观摩。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徐嘉才沉重地叹了口气,转头对上了周持的目光。

  “怎么样?”周持递给徐嘉一块绢布,让他擦擦额上细密的汗珠,“有新线索吗?”

  徐嘉摇摇头,神情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挫败,他从早上验到现在,高义丘身上除了一眼可辨别的刀斧伤外,没有其他伤痕或是毒性,看来那凶手真的是临时起意,从尸体上探查的线索恐怕是断了。

  “是村里人还是村外人?因为什么而杀?是什么怨仇让凶手如此泄愤?这些都没个头绪。”徐嘉示意周持出去,他退后一步,关上了停尸房的门。

  这案子……当真再没有发现了吗?凶手到底是惯犯还是生手,高义丘是最后一个吗?所有的疑问像滚成一团的线纠缠在周持胸口,堵的他沉闷又烦躁。

  就在府衙上下一筹莫展时,门口当值的衙役带来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那妇人一见到周持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妇人刚一沾地便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又哑又抖,想必是极度痛心。

  “捕爷!”她跪伏在地上,泪水瞬间就积攒成了一滩水洼,在青石地面上洇晕开来,“我是渡河村的……我……我来投案!”

  投案?

  这两个字似是一道惊雷,在场的人皆是一震。

  周持连忙上前把妇人拉起来,又叫戚飞给她搬来一把椅子,看这妇人肚子的架势怕是要生了,此刻嘶吼地让周持心惊胆战。

  “大姐,你冷静点,坐下再说,我看你这……”周持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别动了胎气。”

  妇人听话地坐下,抽噎却一刻没停,她从袖子中抽出手帕抹了把眼泪,一开口就忍不住颤抖:“我前几日回娘家省亲,今儿早才回来,一回来就……我就看见……我相公吊……吊……”

  “吊死了!”

  “什么?”在场的人全惊呆了,上一起命案还未解决,这怎么就又出了一起,难道……是同一人所为?那这行凶者怕是个惯犯!

  众人震惊间,便听那妇人接着说道:“我相公他……留了一封遗书……”

  妇人手抖得厉害,抽了好久才从袖口处抽出一张发皱的纸,纸上墨迹新鲜,明显是不久前才书就的。

  周持接过纸,一字一字地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几乎连呼吸都顿住了。

  “遗书上说……”周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这遗书落笔是付千,他说前日晚间他与高义丘因琐事起了冲突,一时冲动将人杀了,杀完人后又觉得不过瘾,补了几斧头后把尸体扔进了渡河里,但当晚他就后悔了,再加上第二天捕快四处盘问,他愈发害怕,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于是畏罪自杀了。”

  “这……”徐嘉一时说不出话来,觉得有些荒谬,刚才还毫无头绪一筹莫展的案子,就这么……破案了?

  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

  “周持,你觉得这说法……是真的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周持凝重道,“先去渡河村验尸。”

  二度到达渡河村,又是一桩命案,这地方怎么说都没有美好的回忆,怕不是恶鬼不认路,全跑到一起来了。

  付千家就在距村口不远处,周持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房梁上的付千,这人个子不高,干瘦干瘦的,就这么飘在半空,竟仿佛能随着破门而入的风晃荡起来。

  他叫上徐嘉,二人合力将付千从房梁上放下来,让凉透了的尸体平躺在地面。

  “你看看,是不是自缢。”

  徐嘉点点头,蹲下身抬起尸体的脖颈,一寸一寸地挨个摸过去,只见付千那黑黄黑黄的脖颈上赫然是一道深色的勒痕,一直延伸到耳后,不算粗的一条,却能置人于死地。

  缢死的人本就嘴唇微张,徐嘉借力撬开付千的嘴,见他舌尖微微前伸,抵着牙齿,已经明显僵硬了,但……

  徐嘉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不动声色地掩了下去,他起身对周持点点头道:“确是自缢,大概就在今早。“

  周持察觉出徐嘉是隐瞒了什么话,极其默契地与他对视一眼,让身旁的捕快把付千的尸体运回府衙再做定夺。

  “可算是找到凶手了。”周持拍拍徐嘉的肩,露出一个多日不见的轻松笑容,朗声说道,”这两天真是愁死我了,这下可以休息几天,晚上大伙一起吃顿饭,去不去?“

  徐嘉温和地笑了笑,袖子掩藏住的手指慢慢收拢:“去啊。”

  两人笑着掩饰,心里却都明白,青天之下,玄机暗藏。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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