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是人间四月天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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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住进这座江南园林风格的屋子,正值人间四月天。四月,真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一如林徽因的小诗里,有雪化后那片鹅黄,也有新鲜初放芽的绿。
世事往往奇妙,这座别墅,曾经是座牢。如今,却又是个温室。这里亭台水榭曲延回廊,这里春花折腰啼莺舞燕,这里绕水三千青石片片,看起来宛若人间极致的仙境,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决定者只在于他。
当子越流连花丛无心回来时,这里是我的囚笼,我恨不得长着翅膀飞出去,在美的景致,都成了“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庭院深深,锁着我的青春我的自由,锁着我的快乐,只是一座眼泪的城池;可是当子越用情用心体贴三分时,这里便成了我的桃花源,隐隐飞桥隔野烟,世俗的枷锁,仿佛都可以因为爱,被抛却在九霄云外。我可以守着一池春水,一室江南,等着我的归人。
我不敢想的太多,也不敢想的太远。一颗跌宕了太久的心,我不想再硬生生的抛寄在别处。何况现在的他,可以令我安心,不再令我失眠。人有时也很奇怪,以前总觉得自己只是人家的沧海一粟,自然情怯怯。如今知晓自己的地位似乎比想象的高,便有了几分底气,言谈举止都比以往更加自然。而这份自然,让他轻松,也让我开心。
和周亦没有再联系,只收到他的一条短信:“对不起。”我没有回复。事情虽因他而起,却不是他本意。如果能放下,大家便都放下吧。
之前的公司又去了几次,却因为住的实在太远,工资还不够油钱的。便辞职了。想在怀柔或顺义找个地方去工作。可以离他近一些。他一直是忙,一周能有三天在北京已经很不易了。再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有些心疼。
子越对我还想工作的想法很诧异:“还没上够?没几个钱还操不完的心。”
我却毫不气馁,拿出软磨硬泡的本领,每天跟在他身后做着思想工作:“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钱。天天呆在家里,脑子会生锈,会脱节,你以后和我都会有代沟了。”
我一说“代沟”,他的脸色就会一沉。我忙又嘻嘻的找补着:“我会变成岁的人,岁的思想,到时你和我都没法交流。我还会蔫儿,会发霉——”我在他面前比原来自然了许多,拿出在艾云和徐硕跟前的痴憨劲儿使劲说服着。
他被我磨不过,只好答应,但是提出个条件:“先把驾照拿了。”我连连点头。这个地方附近没有公交没有地铁,如果不学驾照,得让司机接送了。我的上班,就太奢侈了。
说起驾照,一个头两个大。女人对车是不是天生没兴趣?我之前上过几次交规课,却不是瞌睡就是走神,后来乱七糟的事情多就没再去。现在法培考试都没参加。
为了早点上班去,周末努力自学交规。
子越周末上午出去办事。我便自己在家看书苦学。午饭后,阳光暖暖的洒在庭院里。屋前的海棠开的正浓。我看着眼馋,让张姐帮忙,把客厅阳台上的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搬到了树下。
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了,细细微风轻拂面,姹紫嫣红都开遍,我捧着书,嗅着空气里甜甜的花香,不远处还有不知什么鸟轻快的叫声,归园田居,也不过如此吧。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渐渐的,有些困,眼皮沉沉的阖上。
忽然手里一松,我“咯噔”一下心跳,睁开眼,子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我面前,手里正拿着我的交规书,唇际一挑:“真是刻苦的好学生。”
我不好意思的咬咬嘴唇,嘀咕着:“像天书似的,记不住啊。”
子越在另张椅子上坐下来,有些不耐的翻翻书:“这有什么难的?”随口念着一道题:“已达到报废标准的机动车——上道路行驶。(>>>’小‘說’允许临时?不得?经维修后可以?缴管理费后可以?小孩儿都知道。”
我故意和他抬杠:“我怎么就不知道?是允许临时吧?”
他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斜睨了一眼悠悠的开口:“你真行。”
“那是交钱以后行?”我歪着头看着他笑嘻嘻道。
“好好答。”他忍不住皱眉。看他严肃的样子,我抽抽嘴角:“不得。换个有难度的。”
他翻翻,随口又念:“机动车通过没有交通信号或没有管理人员的铁道路口时,应该怎么样?按原来车速行驶?减速或停车观察?加速尽快通过?紧随前车行驶?”接着嘀咕着:“这都是什么题?”
我掩嘴轻笑:“第三个,加速尽快通过。”看他又要皱眉,我笑的弯下腰:“你就是这么干的。”
他也忍不住一乐,把书卷起来在我头上轻轻一敲:“淘气。”看着他在海棠下眉眼舒展的样子,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把书抢过来:“不答了。”转身回屋。他跟在我后面,声音轻快:“脾气比能耐大了啊。”
听着他的玩笑,我忍不住又是一乐:“嫌我脾气大,就不要这么早回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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