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因果首尾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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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度四下粗一打量,赫然发现堂中竟有专司收礼的人物,当即问黄盖道:“公覆兄,那是……?”黄盖看看,冷道:“哼!贤弟勿疑,府君必然责备这干人等。”

  这时刘度方才醒悟,心中懊恼道:“哎!我倒忘了,这厮职务不是好几年都在原地打转来着吗?!如此憨憨,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邪!”

  忽又想到,“不过倒可证实这人不是历史上那个黄盖。不然就凭这种为人处事,哪里配名传后世?”正胡思乱想之际,却听黄盖招呼他就座。事已至此,刘度也没奈何,只得应承入席,不题。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虽说前堂众人尚自喧闹,后院小阁却是无比寂静。但见阁中端坐一老者,口中喃喃道:“吾已七十,不知此生能否与其相见……”

  你道这老者何许人也?正是当今零陵郡守。其人本家姓杜,讳个留字,出身江东会稽,前些年特地依托关系运作,方至此处拜领二千石岁俸。

  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杜留为何在年迈之时不思修养,反赴他乡劳神费力?原来只因他有一桩心事尚未完全。

  且表当时杜留家乡江东,虽为广袤之地,人烟却稀。其间年深月久,难免以血脉为连,分别出利害相关。这一姓,那一氏,皆牢牢把持住了各自所在命门,不容他人染指半分。

  此番情景,在江东以吴郡最甚,其次便要数会稽。可惜杜留出身与当地大族皆无关联,纵有才华,难得施展。幸而本郡高门盛氏见怜其才,以女妻之,不然杜留终生难至如今地步。

  只是正所谓:“强扭瓜不甜,解渴后自嫌”,这桩姻缘本为交换,实非真情。然而杜留年轻那会儿全思借盛氏门户,一展抱负,倒也与其妻相敬如宾,并无他事。

  可待杜留知天命之年,却生出变故。那时其家新添奴婢,中有一个零陵出身的。那零陵女子虽相貌平平,但极晓人意,最是体贴。

  杜留因自觉攀附盛氏,向来颇为敬畏己妻,心里不免疏远于她。而今得这零陵女子尽意侍奉伺候,杜留怎能不倍感舒心自在?如此一来二去,两人倒底成就了好事,有话为证:

  若非怪奇,配合岂可有尊卑?既依常识,如何不望比翼飞。情意相连为妙本,同心自然互坦诚。互坦诚,各补充;裹覆暖神念,堵塞添空洞。

  违背良俗礼法,弃绝顾虑纲常。这一个进退迅猛,那一个迎送匆忙。金莲并举,玉蟒急捣险隧;木瓜颠摆,蛮牛硬撼细柳。拍岸声浪响不断,呼喘音颤气息乱。

  噫!说甚么我主你仆,怕什么将来事露。只贪当下盘缠,兴起挨口接面。把定雪丘,倾洒真阳来浇灌;环抱项颈,蕴灵宫里波涛翻。最是背反添新趣,古今由来事多繁。

  二人自做了一处,时常暗中交接。虽然杜留心思缜密,尽力掩饰,但可惜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终究露出马脚,让其妻杜盛氏给发觉到了。

  本来杜盛氏还抱怀些许善念,只打算将那零陵女子遣散便了事。却不想天意弄人,滋生事端,那零陵女子这时竟已然有孕在身。

  如此,杜盛氏登时敛去软意,陡起狠心。你道为何?只因她与杜留结合以来,止有二女留存。而今其已年老,再难有子,可那零陵女子尚自青春。故而无论这胎雄雌,杜盛氏都决意将那零陵女子大小二人一齐发送。

  就当即将动手之际,却不想杜留早已发觉,急匆匆安排手段,提前将那零陵女子偷偷送回故乡去了。这下更恼了杜盛氏,这妇人上告亲族,将杜留好一番提点。从此夫妇交恶,鲜有往来。

  也正因为这样,杜留愈发受到限制,自然断了与零陵女子的联系。直到七年前杜盛氏离世,再加上他平素曲意经营,这才重得舒张。过了两年,又几经周转,方拜作零陵太守。

  却说杜留此番领职,一是年岁已高,一是心思全在找寻自己骨血这件事上,因而不免对政事略微懈怠。乃至于不时有些前来依阿附会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比这次古稀寿宴,自己本不想办得过于隆重,可拗不过下属极力坚持,只好遂了他们意愿。念及此节,杜留自嘲一笑,心道:“唉,罢了罢了。吾年已七十,若再找不到她和孩子,便早些去官还乡算了。如果继续沉浸在这名利场中,怕是会愈发虚伪,反坏了一世声名!”

  正当时,门外老仆出声传报道:“府君,诸位有请。”杜留闻言,正正衣冠,粗略打点一下,便起身往前堂去了。

  另一边,刘度端坐在席上,一想到自己未能献礼,心里不禁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偶尔看几眼那坐在自己左侧老神在在的黄盖,不免更觉气闷,暗骂道:“这王八蛋坑苦我了呀!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小说里主角开局不都是遇贵人,得奇遇吗?我这特么算是怎么回事?”

  刘度尚在腹诽,但听前方有人朗声道:“杜大人到。”他闻声下意识向前望去,心中却更为忐忑,正是:

  难耐寂寞思附贵,未尽人事心不宁。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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