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游曳不改色第2/3段
这几问掷地有声,丐帮几位头脑却都是无法做答,半晌唐子幕方道:“或许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轻笑了一下道:“这厮诓骗得林公子为他出头说话,本事倒也真是不小,林公子虽然武功甚高,江湖阅历么,以在下看来却有些浅薄。”
刁北斗皱眉道:“唐长老,林公子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朱护法曾飞鸽传书说雷阚好像并不知年老帮主被害之事……”
唐子幕淡淡道:“朱护法擒贼不力,本就应该受帮规处罚,看来你也不想为帮主报仇了,若不是雷阚,那地上的血字又做何解释?”
林剑澜见他此刻对刁北斗大呼小叫,提起朱护法也没有什么恭敬之意,倒有些为他们不平,心中暗道:“这位唐长老倒是比我大不了许多,不知有何本事,做了长老,便对前辈这般无礼!他又提起什么血字,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面上便不免带了疑惑之色,一双眸子直向唐子幕看去。
却听刁北斗道:“唐长老此刻一心为年老帮主报仇,言语有些激烈,我等并不介意,其实他的人品,我们几位长老,包括年老帮主生前,都是敬佩之至的。”
他这样一说,倒让林剑澜肃然起敬,道:“在下也曾听我义父说过,这长杖之上的铃铛,非大功劳不足以加,看来这位唐长老却是一位绿林俊杰,可否说给在下听听?”
刁北斗道:“唐长老原不是丐帮中人,与年老帮主结识也是极为偶然,他家世代经商,某次遇劫幸得年老帮主救助方逃过性命,因此后来与年老帮主时有往来。我们叫花子,最恨的就是狗眼看人低、为富不仁之人,唐长老可与他们不同,自他接了祖上产业以来每日开设粥棚,只是恨不能救济天下穷人。”说罢目光中透出敬佩之意。
林剑澜本也是穷困出身,幼年时和他外婆过的极为艰苦,虽还未沦落到做乞丐的地步,但心中却十分知其苦楚,暗道:“平日我见富贵人家不过是逢年过节才开设一次粥场,此人虽然继承殷厚祖业,但能日复一日坚持下来,倒也不易。”
刁北斗又道:“年老帮主与他十分投缘,偶与他提起太湖难民一事,唐长老竟慷慨解囊,捐了百余万两白银。虽然这白银对丐帮无甚用处,可是若能救助良善弱小,可不是立了大功?”
林剑澜心中一惊,暗忖道:“之前在三原城时,青叔接到帮内传书,说太湖义军忽到了许多资助,差人打探只说是出自丐帮,青叔一直疑虑丐帮如何凑得这许多银两,原来竟是出自他手。”不由对唐子幕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道:“看来此人城府似乎极深,不知有何盘算。”
刁北斗道:“今年剑南道那边闹了大旱,朝廷却拿不出钱来,反倒修缮了几座庙宇宫殿,想必被那**全给了相好的和尚道士了,那时唐长老家里早已没有什么积蓄,他做事倒爽快,干脆遣散奴仆,变卖宅院,凑了些钱送到了我们剑南道分舵,委托那处的弟兄们救济灾民。全帮上下对他都是极为佩服,因此他虽然丝毫不会武功,年老帮主却特许他悬九铃,以表丐帮之任便是全力救助天下穷人兄弟之意。”
林剑澜嘴角略微一扬,想起以前听人说起用钱财求取功名一说,倒也类似,心中道:“原来不过是用钱买来的,不知丐帮何时可用银钱换取长老之位了。”
刁北斗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林公子,我知道心中有些不屑,也觉得他在本帮的地位不过是用钱买来,但若是你,可能做到二话不说,散尽万贯家财,从一个豪富之人沦为一个乞丐么?”问罢又一笑道:“实话说,若是我,可是万万的舍不得,林公子拿这话去问我们丐帮上下的兄弟们,回答恐怕也大多如此。”
他这一问,林剑澜反倒无言作答,心中反问自己道:“是啊,这一番举动,别说是旁人,便是我自己,恐怕也要思量再三,定不会像此人说放下就放下,一掷千金,气量不同,自他接了祖上产业以来每日开设粥棚,只是恨不能救济天下穷人。”说罢目光中透出敬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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