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帘幕堆烟衣鬓远第2/3段
唐子慕赞道:“陆蔓,绿蔓,好花,好人,好名字!”
林剑澜是头一次见他这般失态癫狂,又是在陆蔓面前,心中不快之至,正欲开口,却见耳边风声一闪,“夺夺”几声,数根太阴针早已从唐子慕鬓边掠过钉在旁边廊柱之上,陆蔓平日如花笑颜此刻冷如冰霜,道了声:“唐长老,请自重。”便飞身离去。
唐子慕虽整日在江湖打滚,还是头一次历此险境,脸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却仍是强开玩笑道:“真是烈火般的美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
林剑澜皱眉向前将廊柱上的针根根拔掉,捻在手中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银光,道:“唐兄莫非喝醉了么?她手下留情,若偏上半寸你焉有命在?她与在下有姐弟之情,唐兄莫在如此不庄重。”
唐子慕方收回了玩笑神色,道:“一时失态,林公子何必太过当真,回去后还请替我向陆姑娘请罪。在此相见之事,仍是希望林公子莫要透露出去。”
林剑澜只得点头道:“唐兄但请放心,在下不是多嘴之人。”心中虽想问问他朱鸿丞离开杭州分舵去了何处,但此时早已满怀不快,也无意多做打探,拱了拱手便要告辞而去,出了花廊却早已失了陆蔓的身影,但想到刚才她露的那一手将唐子慕吓得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又觉爽快之至,不由心内大笑。
随意走了一段,却觉眼前院落个个都是一副模样,竟不知哪处才是自己入住之所在,又觉贸然推门而进十分冒昧,只得施展起了东流云步,一路窥视而过,见有的院中空无一人,有的则是齐聚几人高声辩论,有的则是在比较武功,招式俱都十分精妙,林剑澜心中虽想多看,却知道这是武林大忌,但见此景便急忙离开。
绕了许久,再抬头一看,林剑澜不禁哑然失笑,暗道:“我当真太糊涂了,连路都记不清楚,怎么来了这里?”小径后正是那被称作花王府禁地的小院,那门锁早已换了新的,想必韦素心并不在此,林剑澜心中又有些纳闷道:“既然他将这院落说的如此普通,为何立刻又重新锁好,是了,想必他常住之所,里面放置了一些不欲人知的东西。”
嗅着空气中散发的久违清香,虽知再闯禁地对谁都无法交待,仍是心痒难耐,林剑澜在门外伫立良久,方道:“我并不进他的屋去,只是在院落中待上片刻,应该没事吧。”
然而毕竟还是怕被捉个当场,这回便谨慎很多,并未先进院去,反而纵身跃上树枝,绕着这院落里里外外循行了几圈,竟是无人在旁,方从旁边院墙处轻轻飘落地上,走了几步到了树下,抬头望去,头上天几乎被这树上繁花遮去一半,轻轻抚着粗糙的树干,心中暗道:“纵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乱松前辈仍是始终感怀在北方那一夕相聚,以至事隔多年,将这处心积虑安置的院落视若珍宝一般。”
正想间,却听房门响动,林剑澜暗叫:“不好,怎么院门锁着,前辈却并未出去?”虽然凭自己武功立刻出院并非难事,但若以韦素心功力又岂会不知,反倒更显自己心虚,想到此只呆立不动,默默盘算着怎样道歉。
那房门吱呀一开,并非是韦素心,却是一个女子,长发随意垂在肩上,不曾梳挽什么发髻,也没有妆饰之物,但容颜却十分温婉美丽,见到林剑澜也并不吃惊,仿佛不存在一般,只默默转身将房门重新关好,走到那井边探,拱了拱手便要告辞而去,出了花廊却早已失了陆蔓的身影,但想到刚才她露的那一手将唐子慕吓得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又觉爽快之至,不由心内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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