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紫衣侯 不速客至,原是旧识第2/2段
片刻后,沈碧空惊诧的看了谢谨言一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一张阴沉并且杀机毕露的脸,那双凤目尤其狠厉。
“请问侯爷,你杀了多少个为你诊过脉的郎中?”
面对这露骨的杀机,沈碧空云淡风清的收回手。
“你可以猜猜你会不会成为第四十七个。”谢谨言冷冷的看着他。
“杀了我,侯爷的病就无人可医。”沈碧空淡淡一笑,“侯爷的病,乃是误服药物所致,此药阴损,乃是后宅妇人假孕争宠所用,一旦服用,一个月便有孕吐之症,三个月便会显怀,此后腹部日渐壮大,待到十月期满,便有生产之兆……”
看了看谢谨言身上宽大的披风,虽然腹部被挡得严严实实,不过从脉相上看,谢谨言误服这药至少也超过四个月了。也不知道谢谨言是怎么中的招,这人生性谨慎,很难被人暗算到,尤其还是这种妇人所用的阴损药物,居然被人用在了谢谨言的身上,传扬出去都是大笑话。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药并不要人性命,暗算谢谨言的人,恐怕就是要谢谨言名声扫地,身败名裂,否则,直接下毒更好。
“世间竟有此药?”谢谨言狐疑,后宅妇人争宠假孕的药物,他自然知道,只是这种药物多半只能在怀胎初期脉象不十分稳定的时候才会让郎中误判,一旦超过三个月,随便哪个郎中都能看出不对来。
“准确的说,这其实并不是药,而是一种尸虫,依靠血肉精华为生,一旦入口,则附于腹壁,形成类似于妇人胎盘一样的组织,依靠组织外膜摄取人体血肉精华,与妇人怀胎一般无二,故而被寄生之人会出现类似于妇人怀孕的症状,且脉象也看不出异常。若侯爷是个女子,便是我也看不出这脉象有什么不对,可侯爷分明是男子,自然不可能真的有了身孕。”
沈碧空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已有些气力不继,心口发闷,接过白玦递来的温水,抿了一口,歇歇气才继续道:“若是别的郎中,即使明知侯爷不可能有身孕,也寻不出病因来,因为这药乃是屠郎中所制,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一共就售出去两丸,想不到其中一丸竟在侯爷腹中。”
“何人所购?”谢谨言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沈碧空摇了摇头,道:“屠郎中的手札中只记载售出两颗,并未记载购者何人。”
屠郎中虽然不是好人,却是典型的医痴,他的医经手札中,除了记载跟医理、药物有关的内容,其他什么都没有。
“可有治法?”谢谨言又问道。
“千两黄金,外加侯爷一个人情。”说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沈碧空一刀狠宰。
“本侯的人情不易得。”谢谨言冷哼,真是狮子大开口。
“千两黄金是诊费,人情是封口费。”沈碧空轻轻一笑,烛光下,妖魅如狐。
谢谨言眉一挑,盯着他看了半晌,道:“成交。”
此人聪明绝顶。明着是索要人情,其实是防他杀人灭口。他的人情不易得,得了谁不紧紧抓着,只要此人有一日要用到这份人情,就绝不会把今日事说出去,一旦泄漏,这份人情就没了。所以,是为封口费。
只是……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作风,怎么跟他认识的一个人那么像?忍不住又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如妖似魅,不是那人,也不可能是那人,那人三年前就死了,死得那么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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