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奇耻大辱第2/4段
说完他未等内侍们将脚凳拿过来,气冲冲的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刷”的一声,见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
冰冷的刀锋折射出一缕暗光,如同皇帝的此时的目光一样,带着杀意。
绛墨在马车内听得清楚,她因为手脚被捆绑着,根本无法动弹。于是她狠狠的咬了咬牙,用力往车外滚去。
她这一滚竟因为力气太大,竟狠狠的从马车上掉了下去,顿时摔得眼冒金星。受惊的马狠狠的跺着蹄子,险些踩在她的脑袋上。
她狼狈的样子顿时被桓怏看的清清楚楚,衣衫虽凌乱,但还算是得体,看来他来的还算及时。
而当他看清楚她脸上的泪痕的时候,眼底多了一抹鄙夷,冷哼道,“没出息的东西。”
此话正被提着剑过来的萧桀听的清清楚楚,只以为再说自己,顿时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
眼看着萧桀手上的剑往桓怏的脑袋上砍去,绛墨的心骤然间抽紧,脱口喊道,“不要。”
她的声音十分的凄厉,萧桀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旋即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好一对痴男怨女,你不依了朕,反倒这般爱慕他,那朕先杀了他,再宰了你。”
绛墨没想到桓怏这样的蠢笨,在萧桀面前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无异于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人家来宰。
她竟不敢去看,只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锋利的剑还未落下去,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绛墨睁开眼睛,却见一双黑色的靴子,玄色的官袍,用金线绣成的麒麟。
而那个人却挡在了桓怏的面前,慢慢的跪了下去,“微臣还请皇上饶了阿怏,他年少轻狂,微臣回府便训斥他,让他改过自新。”
“护国公还不知道他适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萧桀用剑锋指了指身边的刘公公,“你告诉他,到底该不该杀。”
“微臣愿意以命抵命,只求您留下他一条贱命,否则微臣有愧于他的父亲。”护国公亦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太久的人,浑身上下自有一股气势。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刘公公见状忙道,“皇上息怒,护国公忠君爱国,日日为了朝堂上的事情殚精竭虑,您不念着他的这份鞠躬尽瘁,亦要为了江山社稷,饶过他才是。”
萧桀虽荒淫无道,但不是个糊涂的人,知道现在护国公杀不得,毕竟自己也不想管朝堂上的那些烂摊子事。
“那就把这孽障带回去,好生的管教。”萧桀扔下手里的剑,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桓家自开府建业以来,皆是人品贵重,为朝中重臣,朕看护国公是家务疏懒,才养出这样的不孝孙子来。”
孙公公忙劝道,“皇上莫要动怒,保重龙体啊。”
萧桀依旧满脸的怒意,“朕看着桓蘅比他强出百倍,不如以后将位置传给他才是,才不至于辱没了祖宗。”
护国公听到了这话,眼底顿时闪现出一丝的凌冽,“皇上有所不知,前些时日那瓜州造反的事情亦是阿怏想了妙计,而他春日便参加乡试,定能考中举人。”
众人听到这话,便知道这护国公实在是偏心至极。那众人皆知桓蘅在桓怏这年纪的时候已参加殿试,竟是那年的新科状元郎。
而如今桓怏连个举人都考不中,护国公却满脸欣慰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唏嘘。
萧桀这才拿着冰冷的目光盯了一会子桓怏,冷笑道,“那朕就等着他状元及第,好好的报效朝廷。”
说完他瞧着近在迟只的宫门,也不上了马车,只吩咐身边的人进宫。又见绛墨正还滚在地上无人理会,这才吩咐道,“把她给朕丢进马车里。”
谁知就在这时,桓怏却继续道,“皇上,草民是来讨要小妾的,她对草民极为重要,绝不能失去她。”
听到这话,萧桀好不容易收敛的怒气顿时又蔓延上来,“好,好……”
他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来人……”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护国公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往四周瞧了一眼,正巧看见了桓怏骑来的马,于是他抓起马鞍上的鞭子,狠狠的甩在了桓怏的身上。
这一鞭子极为用力,周遭的人也都唬了一跳,而桓怏的身体只是狠狠的晃动了一下,只看了看自己狐皮斗篷上那乌黑的一道印子。
护国公怒道,“不孝的孽障,皇上既已经饶恕了你,还不快回府去。”
刘公公在一旁瞧得明白,只暗叹这桓家的小公子实在是心里没有横竖,若再闹下去今日便不好收场了。
若是今日皇上和护国公翻脸了,朝中自然没有人能制衡外戚的势力,而且文皇后经常辱骂他们这些内侍为腌臜的阉人,甚至扬言要宰了他们,所以不能让权利旁落。
“皇上,您息怒,请您听奴才一句话。”他的声音极为尖细,只轻声的说,“这青楼的的女人都是肮脏的,若身上带了什么隐疾,岂不伤了龙体。”
刘公公原本就是皇帝的心腹,自然明白怎么样讨好,“而且桓御史给您遴选的美人已经在入宫的途中,奴才听说都是水葱似的妙人儿,可比这丫头有瞧头多了。”
听到这话,萧桀这才冷冷的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绛墨,头发松散,满头满脸的灰尘,也顿时没有了兴致,“罢了,不必让她进宫了。”
绛墨听到这句话,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等她抬起头却见皇帝领着几个贴身的侍卫进了宫门,而护国公却站在原地,手里的鞭子上的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就在绛墨看见护国公眼底的恨意的时候,她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目光遂又落到自己那肮脏不堪的衣袍上,心里冷笑道,“原来是你,果然是打的好算盘,我们这些人倒都成了你指尖的棋子了。”
厚重的宫门慢慢的被关上,发出“嗡嗡”的一阵声响。
护国公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只是眼底的恨意一扫而空,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桓怏,“疼吗?我不是让你等等吗?你这么着急跑过来做什么?”
原来这些时日桓怏发奋读书,护国公今日下朝之后便兴致勃勃的非要带着桓怏去祭拜孔庙,说要保佑他考得功名。
谁知回府的时候,正萧桀撞了一个前后脚。护国公见桓蘅在府门前,便询问圣上来做什么?
桓蘅只是无奈的说,“皇上瞧上了绛墨,已经带进宫去了。”
护国公见桓怏正从马上下来,冷笑道,“怎么府邸这么多的女人,偏生皇上就瞧上她了,想来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只捡最高的枝飞去了。”
而桓怏一听见绛墨被带走了,一下子跨到了马上,随即勒紧缰绳,直奔着皇宫的方向追了过去。
护国公何尝不知他的性子,这一去指不定又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便也急急地住了过来,而等他在宫门前追到的时候的,皇帝正拿着剑要去砍桓怏的脖子呢。
“刚才那一鞭子可伤到哪里了?”护国公满脸的心疼,“快回府去,叫大夫给你诊治诊治。”
那一鞭子虽然是冲着他的胸口去的,那鞭尖却甩在了他的脸颊上,那倨傲的下巴上,有一道红痕。
只不经意甩到了便伤成了这般,衣服下面亦不知是何状况了。而且桓怏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便是头疼脑热的都闹得天翻地覆,而现在挨了一鞭子,却这样面不改色的,这让护国公如何不担忧。
桓怏只知护国公发狠打了他一鞭子,却不知若不是这一鞭子,他现在只怕已经人头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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