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那男人是谁第3/4段
绛墨却见这样一闹腾,又是满头满身的汗,有瞧见他嘴唇白的都起了皮,便咬了咬牙,只摸索着往洞外走去了。
此时只怕已经到了丑时,外面的风刮的更加的猛烈,摇晃着的树枝发出呜咽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绛墨找了走了几步,便找了一块尚未化的雪坑,只伸手捧了一把冰冷刺骨的雪,转身回到了山洞中。
她坐到了那块石头上,然后用将那冰冷的雪攥成团,然后放在唇边,不断的往上呵着热气。
随着手指针刺一样的疼,竟渐渐的流下一滴滴的雪水来。
她忙将手凑过去,将桓怏的唇给撬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喉咙里。
渐渐的他紧凑的眉渐渐的舒展开,脸上的汗也似乎没有那么多了,她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但她手中雪水很快就化完了,而他却依旧是意犹未尽的表情,只张开嘴,咬住了她湿漉漉的指尖。
她只感觉一阵酥麻,猛地将手抽了回来,怒道,“你这模样,倒同我家白耳一模一样,竟会咬人了。”
谁知听到了这话,桓怏却豁然间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惊诧和错愕,他死死的揪着她的胳膊,“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
她说话的语调竟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女人,而那个人亦曾骂过他同样的话,因为那人说了无数次了,即便在他午夜梦回的时候,亦能回想起她说那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怒气的声音。
绛墨这才惊觉自己失了言,或许是因为她以为他听不到,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
她口中的“白耳”便是一只从异域进贡来的,一只浑身黝黑发亮的小狗,只是生了两只狐狸似的阔耳是白色的。
先帝亲自赐名为“白耳”,极得先帝的宠爱,甚至连上朝的时候,亦带着那只狗。
那时候她的父亲青尚书眼见皇帝玩物丧志,疏于朝政,便亲自递了折子,要求处死那只狗。
先帝看完之后便心中有愧,却又不忍心处死,便将那白耳赐给了青尚书,只说让他养着,不许那狗再进宫。
这倒是白白的便宜了绛墨,她三四岁的时候那狗便入府了,一直陪伴着她,只是那狗有着天生的野性,咬伤过好几个小厮,但毕竟是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也不敢轻易的打骂。
绛墨自知自己失言了,便赶紧要想法子补救。
而此时桓怏双目亮的出奇,暗淡的月光下竟隐隐有了泪痕,“青鸢,是你对不对,你不忍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你回来了。”
绛墨从未想过会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喉咙里似乎噎了石头一般,良久才喃喃道,“少爷仔细瞧瞧,我可是绛墨啊,她是公府小姐,我不过是个青楼之女而已。”
桓怏似乎真的在竭力的想看清楚她的脸,而偏巧在此时,只觉得外面阴风阵阵,亦不知哪里来的乌云将月光再次挡住,洞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感觉到他几乎疯魔了一般,她吓得忙要后退,谁知他的手竟牢牢的束缚住她的肩膀,旋他滚烫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异样的霸道,“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决不允许你心里藏着别的男人。”
黑暗中,绛墨什么也看不清楚了,而就在这时,却感觉一个温热的唇猛地覆了上来,夹杂着几分的湿漉,竟是残留着他唇上的雪水。
记忆中那种残忍的掠夺再次浮现上来,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着。而就在这时,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在黑暗中,他的唇从她的脸颊一直摸索的了她的耳边,低声而沙哑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厌恶我?为什么?”
绛墨听出了他声音中饱含着的痛苦,竟如同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孩子,委屈的跟什么似得。
当初她还是青鸢的时候便极为厌恶她,或许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开始,那时候仅仅因为她失手烫伤了他,竟让她的桓哥哥受尽了屈辱。
见她并不回应他的话,黑暗中他慢慢的抬起头来,慢慢摸索到她的手,攥着它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她冰冷的手心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跳,每一声都那样的清楚有力。
渐渐的她竟然不觉得怕了,漆黑的洞穴内,竟连彼此脸上的表情也看不清楚,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只怕是落了泪。
“你只能心里有我,只能有我,再不能有旁人了。”他的语气又变得激动起来,扳着她的肩膀,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吻住了她的唇畔,左手却死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无从躲避。
她彻彻底底的想起了那日在寺庙里的情形,那种绝望让她不断的恳求着,而那狠毒的太子竟丝毫没有心软。
原来她便是这一生,也不能问心无愧的去九泉之下找自己的父母了。
直到他放开她,渐渐的睡过去。外面的那乌云被风吹尽了,洞内的一切也渐渐的清晰起来,而她脸上的泪痕如蛛丝儿一样,遍布纵横。
他滚烫的胳膊还环在了她纤细的腰间,而她背对着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右手中指疼的厉害,竟不由得微微的一愣。
这原是她上辈子就有的顽疾,若是受了寒,这指头便疼的厉害,而不知为何此时竟疼了起来。
她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失言唤他“白耳”的事情来,而那一切竟好像是昨日一样,那般的真切。
绛墨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深的陷入到回忆中,一滴滴的泪从脸颊上滑落,滴在冰冷刺骨的石头上。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桓怏,却是春尽秋来,转眼到了寒冬。
她还记得那日是护国公夫人的千秋,母亲带着她去护国公府祝寿。依旧是一派祥和,富贵喧天,歌舞升平。
那时候她父亲贵为尚书令,又是先皇的宠臣,虽官位不及护国公,但却更是人人巴结。
所以那些官员的妻妾都围着母亲转,满脸的殷勤模样,这让青鸢有些厌恶,只恹恹的坐在那里。
很快就有奶娘抱着刚刚会爬的桓怏过来给护国公夫人祝寿了,护国公夫人见了自己的孙子,喜欢的跟什么似得,逢人便夸桓怏有多么的乖巧懂事。
青鸢也满脸不屑的看了两眼,却见他竟长大的很多,身上穿了件正红色的小夹袄,上面用金线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虎头,那扣子用指甲盖大小的东珠做成的。
而当初被她烫出来的伤疤还在眉角处,豆粒一般的大小,有些发红,倒像是沾染上了胭脂膏子一般。
青鸢不由得冷哼一声,却听自己的母亲笑道,“好生俊俏的一个孩子,玉雕粉琢的,倒像是个女娃娃。”
一旁的夫人们也争先恐后的夸赞起来。
“丑死了。”青鸢冷哼一声,然后趁人不备,猛地吐了吐舌头,翻了两个白眼。
不成想在襁褓中的孩子竟小嘴一撇,脸涨得通红,竟要哭出来了一般。
护国公夫人只以为他猛地见了这么多的生人,受了惊吓,便忙叫奶娘将他抱到后屋去了。
偏巧这时丫鬟们来回禀,只说戏已经摆好了,只等着众人过去便开嗓子。护国公夫人和几位夫人便点了几折子的戏,但都是男女之情的戏文。
而青鸢的母亲见女儿还小,虽比寻常家的女儿早慧,又早知男女之情,但又怕那些男女私情的戏文教坏了女儿,便叫她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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