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亲密无间第1/4段
见到她如此丢魂的模样,他脸色更加的阴沉起来,旋即冷笑道,“谁知道你当初和多少个男人厮混,如今竟连自己也记不清了。”
想着这幅身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或许某天会在街上撞到哪个肥头大耳,面目猥琐的公子哥,说是她曾经的恩客也说不定。
桓怏更是如同吃了老鼠屎一样的表情,只狠狠的道,“当初那老鸨还说你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姑娘,本少爷看她竟打诳语,等本少爷回了上京,命人将她的嘴撕烂了,砸了她的店。”
绛墨也是满头的雾水,这又思忖起来,当初她曾经听萱儿说过,她被卖入青楼也不过几天的工夫,然后一直在跟着师傅学舞,哪里有工夫跟男人厮混,难道这一切发生在之前?
此时桓怏只觉得自己脏污不堪,如同自己的清白被毁了一般。
他毕竟也是侯门公子,虽为了气自己的祖父,故意将自己的名声弄的狼狈不堪,但即便他整日跟那些青楼女子厮混,但却从未让她们沾染过身,而且他有自视甚高,只觉得这些青楼女子是肮脏不堪的东西。
如今他碰过的第一个女人,竟是这样风流浪荡的,一想着她曾经与旁的男人同床共枕,颠鸾倒凤,只恨不得将绛墨碎尸万段。
绛墨心底的惊诧渐渐的散去了,既然那个叫绛墨的女子舍了这身皮囊给她,让她有机会报仇,她还有嫌弃什么,以后若是见了她的家人,亦要好好的善待才是。
既然想开了,她便站起身来往洞外走去。
而桓怏还在那里,冷冰冰的眼睛里既有愤怒,又有不甘,只瞧着她的背影,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现在天已经亮的透彻了,桓怏失踪了一夜,只怕护国公府的人已经找疯了,但转念一想,桓怏素日胡闹惯了,在外面眠花宿柳是家常便饭,那些小厮们指不定在哪个青楼酒馆里瞎翻腾呢。
而自己在护国公府里又是人卑言轻,无人理会。
如今也不能全指望他们,总得自己想想出路才是正经事。
她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溪,用石头将冰面砸了一个窟窿之后,用带着冰碴子的水净了面,十指成梳的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绑好,梳成一个乌漆黝黑的大辫子,垂在自己的耳畔处。
而等她回到洞里的时候,却见桓怏正满脸铁青的看着那碎成几段的玉簪,而他的头发披散着,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果然是被人侍奉惯了的大少爷,什么都不会就算了,脾气还不小,但为了尽快下山,她还是叹了口气走了上去。
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枯木,用指尖摩了一会子,让它变得光滑了些。
他正满脸不悦的生着闷气,见她伸手来拢自己的头发,原本想要避开,但想着自己更厌恶蓬头垢面的,便只得任由着她了。
她的手指轻缓的从他的头发中穿梭,动作竟是出奇的熟稔,不由得冷哼道,“你是不是经常给男人梳头?”
“不曾梳过。”她诚实的回答,“少爷您是第一个。”
“鬼话连篇。”桓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绛墨又很他的长发束好,旋即有木棍固定好,这才淡淡的说,“成了,只是梳的不好,您别嫌弃就是了。”
桓怏伸手去摸自己的发簪,竟抹摸了一把木头,不由得怒火中烧,“什么脏东西,还不快从本少爷头上拿下去。”
“将就些罢。”绛墨恨得牙根痒痒,只恨不得拿着那木棍将他捅死了,一了百了,大家干净。
桓怏只满脸不悦的顺从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昨儿那有野熊的洞你可记得在哪里?我东西掉在那里了,一会回去拿。”
“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如今连命也不要了不成?”绛墨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护国公府什么珍贵奇物没有,大不了丢了不要了就是,没见您这样爱惜东西过。”
“你知道什么?”他怒不可遏,旋即声音又降了下去,“那东西对我很重要,若不拿到它,我便留在这里,大不了等着那头熊老死了,或是病死了,我便进它的洞中去拿。”
绛墨听到他的话都快气笑了,那熊死不了,这荒山野岭的他这个大少爷未必能活几日。
昨晚的时候,她瞧见他胸口的那玉牌了,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珍宝,竟一时间猜不出他究竟丢的是什么东西。
“我倒是有法子,只得咱们两个配合才是。”
桓怏听了这话,顿时眼中闪现一丝的喜色,“哦?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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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里,桓怏整夜未归,不但府邸里的人整夜未睡,便是京中的大小衙门,也在满上京的巡逻,几家青楼烟花之地更是被翻了几番。
即便朝中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护国公还是等下朝之后匆匆忙忙的赶回到了府邸中。
护国公站在书房里,满脸静默的看着挂在中间的那副画像。
画中的女子端庄大方,温雅贤淑,一双眼睛似乎在看着护国公一般,连眉梢间的表情都画的栩栩如生。
这正是他的结发妻子,桓怏的祖母许氏。
“真是孽障啊,我倒是想跟着你一并去了,什么也不管了才好。”护国公的鬓角有些发白了,人也显得十分的疲惫不堪,“可我又偏偏舍不下那个孩子。”
当初护国公夫人卧病在榻,他那时候远离上京,几夜晚未眠的赶回到府邸里,他的发妻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一直在吊着,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回来。
那时候她气若游丝,死死的拽着他的手,“好好的照顾阿怏,他如今没有了父母,可怜见的孩子。”
他那时候强忍着泪答应了,而许氏却依旧拉着他的手,说,“答应我,等阿怏长大了,一定要除掉桓蘅。”
护国公从未想过自己妻子临终前会提这样的要求,桓蘅到底是他的儿子,虽然护国公不喜欢他,但他不得不承认,桓蘅是个出色的儿子,做事更是妥帖,性子又是温润,任由谁也挑不出他的半句不是来。
见护国公犹豫了,许氏急的咳出血来,脸也变得狰狞起来,“老爷,我只要他的命,只要……”
而这句话便是这一生她最后一句同她说的话了。
此时,一阵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沉思,却见外面又小厮的声音,“老爷,二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护国公紧紧的皱着眉,脸也耷拉的很长。
找了整整一夜的桓蘅却并未见半点的疲惫,依旧是满脸的宁静淡然,恍若永不会失去光泽的美玉。
“没用的东西,连人都找不到。”护国公气的吹了吹胡子,“若两个人真上了山,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人能走的多远,岂能现在还不见踪影。”
“父亲息怒。”明晃晃的光透过窗户映在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温和,“那山罕有人迹,许是昨儿天色晚了不能回来,今儿天亮了便原路返回了。”
“罢了,这孩子昨夜也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头。”护国公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脸上又有怒意,“刚才内侍进府可是有宣你进宫面圣的。”
“正是。”桓蘅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连我也不敢比了。”护国公指着他怒道,“如今朝廷腐败,皇帝又奢靡铺张,倒是有你几分的功劳。”
“儿子不敢。”说完桓蘅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不敢?”护国公气的面如金纸,抓起桌案上的书便狠狠的冲着桓蘅砸了过去,“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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