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她有了身孕第1/4段
说完这句话之后,绛墨不由得心底一阵刀割似的难受,她似乎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亲昵的唤着他,明明她恨极了他,明明她如今去忍耐一切,不过是为了有一日能举起复仇的刀刃。
或许是上辈子叫了太多的遍了,几乎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杀气腾腾的桓怏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绛墨说了什么。但近在咫尺的桓蘅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他漆黑的瞳仁中有一丝的错愕,旋即将头转过来,直直的看着她的脸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你刚才说什么?”
即便在他如此灼灼的目光中,她却没有一丝的慌乱,只是依旧装出惶恐不安的样子,“桓二少爷,您救救我。”
而就在这时,桓怏见绛墨躲到了桓蘅的身后,此时的他已经杀红了眼睛,哪里还在乎挡在前面的人是谁。
“阿怏……”桓蘅的声音依旧是十分的温柔,“为何拿刀弄棒的,还不快放下好好的说。”
桓怏却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半个字,只挥着剑只冲着绛墨和桓蘅刺了过来,而就在这时,桓蘅身后的侍卫拔出自己的配剑来,“刺啦”一声迎了上去,将桓怏手里的剑给挡了回去。
旋即那侍卫的剑架在了桓怏的脖颈上,冷然道:“小少爷莫动,刀剑无眼。”
护国公顿时脸色大变,怒道,“还不住手,若是伤了阿怏,你们说别想好过。”
那侍卫却是桓蘅的心腹,亦是一心护主,知晓若是自己放了剑,只怕桓怏的剑,要砍在自家主子头上了。
“无妨。”桓蘅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绛墨,然后含笑吩咐着侍卫,“阿怏不会伤到我的。”
侍卫很快就将那把锋利的剑从桓怏的脖子上移开。
桓怏满脸森然的虽绛墨道,“出来,本少爷什么也不跟你计较了。”
绛墨瞧着他那样子,就像是收起獠牙的猛兽,只等着猎物放松了警惕,便扑上来一口致命。
她只装聋作哑,依旧躲在桓蘅的身后,便是桓怏如何威逼利诱,她也不出去。
而就在这时,在一旁脸色铁青的护国公冷声道,“你这畜生,反倒没完没了了,天天喊打喊杀的,难道咱们府邸里都是反贼,等着你锄奸不成。”
“我可不管什么叛贼,我只要这女人的命。”桓怏气的面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这贱人居然拿着水泼我。”
旁人听到这话,便皆对绛墨投来了怪异的目光,只想着这女人莫不是坏了脑子,旁人避这镇山太岁都来不及,她竟敢拿着水泼他,这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护国公面无表情,只命人将桓怏手里的剑给夺了下来。
绛墨的手心里都是汗,见自己安全了,这才从桓蘅的身后慢慢的走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护国公面前,“老爷,妾身做了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少爷啊。”
护国公目光中带着审度,好像什么事情他都能看透一般,“哦?我倒不明白了。”
绛墨飘忽一笑,“何先生在廊下一直等着小公子,若是被旁人知晓了,还以为小少爷不知尊师重道,有些造谣生事者,只怕还说护国公府仰仗着权势,竟连何先生那样名震天下的名士也不放在眼中。妾身这一盆水将小少爷泼醒,岂不是护住了老爷和小少爷的名声?”
此时已经有人给桓怏拿来了鞋袜和衣衫,他正在那里穿着,听到了这话,猛地夺过手里的鹿皮靴,狠狠的冲着绛墨砸了过去。
“我信你的鬼话,我看你是分明想趁机报复。”他气的脸色通红,眼前着那靴子未砸中绛墨,只恨不得冲上来将她乱拳打死,但无奈被侍卫拦着。
“小少爷,妾身是真的为了您的名声。”她声音里满是委屈,眼角通红,只怕即刻就能滴下泪珠来,“您要是觉得恼怒,便是打死妾身,妾身也是无怨无悔。”
“好一个贤惠的人,阿怏得了你便是他的福分。”护国公摸着胡子大笑起来,“起来罢,今儿是阿怏的错,难得的有人这样的提点他,他竟这般的不知好歹。”
绛墨听了这话,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却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等她抬起头来,却见到桓蘅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些时日你受委屈了。”护国公即便脸上难得的露出的意思笑意,却还是带着几分的威严,只吩咐身边的小厮道,“去传我的话,让账房送一千两银子去给她。”
这句话便是绛墨最想听到的,她太了解护国公了,他这个人有些腐朽陈旧,却十分赞赏朝中那些刚正不阿之人,似乎是怕麻烦,他最喜欢的便是打赏人银子。
“谢老爷。”绛墨随即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可是妾身不敢收。”
“这不值什么。”护国公摸了摸胡子,“若是短缺了什么,尽管去叫小厮们去买。”
可她再是费心思的算计,也未曾想到护国公竟只打赏这么一些,除了给那青楼妈妈的五百两,剩下的实在不能填补什么了,自己和萱儿又是穷的叮当响。
“祖父,你怎么能这样?”桓怏气的是面如金纸,“您怎么能赏她银子呢,她分明就是个心肠狠毒之人……”
“够了。”护国公喝止住了他,“以后你绝不能为难绛墨姑娘半分,若你在整日在府邸喊打喊杀的,你就在你父母的牌位前跪着,让他们瞧瞧生出了个什么业障来。”
一听到自己的父母,桓怏的脸色渐渐的变得苍白起来,也不闹了,只是沉默了起来。
这让护国公有些心疼,只压低了声音说,“以后你屋子里的事情,便让这丫头管着,我看那个叫梵音的丫头只会纵着你,连半句话也不劝,还在人前给你打掩护。”
桓怏原本是想打死绛墨的,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未落的半点的好,反倒自己屋子里的事情都交由她了,一想着以后还要听着她在一旁指手画脚的,只越发的气愤起来。
护国公见他的模样,虽刚刚穿好了奴才们送来的衣衫,但头发凌乱,便道,“快回你屋子里去,今日便要何先生回去,明日再行拜师礼。”
桓怏狠狠的瞪了绛墨一眼,只恨不得将她瞧出几个透明的窟窿来,然后拂袖而去。
护国公也转身离开了,那些前呼后拥的人一下子散尽了,可还是有一个人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
只是那个人眼中依旧是温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绛墨伸手拍着自己裙裾上的土,一边笑眯眯的说,“二少爷,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你刚才唤了我桓哥哥。”他的声音很淡,“我确定不曾听错,你不用否认。”
她此时已经将裙裾上的尘土悉数拍尽了,随即露出一张盈盈的笑脸来,只说道,“不好意思二少爷,我这是喊得习惯了,您难道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了?便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若是能给我银子,我也唤一声情哥哥的。”
说完她迈着细小的步子,走到了他的跟前,媚若无骨的皓腕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满脸的媚态,“难道二公子也喜欢妾身?妾身跟了您也成,反正小公子对我恨之入骨,您又是当今的权臣……”
不等她说完,桓蘅猛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胳膊,脸上没有什么的表情,只说,“自重。”
说完他转身走了,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还残留着未清扫干净的雪,琉璃瓦上折射出来的光泽落在他的身上,越发显得衣不染尘。
可明明是一个满手血腥的人,却干净成如此的模声音说,“以后你屋子里的事情,便让这丫头管着,我看那个叫梵音的丫头只会纵着你,连半句话也不劝,还在人前给你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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