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从未爱过她第3/4段
直到桓蘅伸手,将那女子头上的一片落叶摘掉,那女子露出娇俏的笑容来。
就在绛墨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那女子踮起脚来,在桓蘅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捂着脸,娇羞而去。
他的眼中依旧含着笑,然后慢慢的将那枯叶丢在可冰冷的青石上。
绛墨原以为自己不在乎,而就在她看在那女人的唇畔落下的那一刹那,心内如针扎一样,疼的她浑身一激灵。
她就在那一刹那恨极了自己,他明明是自己的仇人,明明自己筹划这一切就是让他一败涂地,明明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可就在自己心如刀绞的那一刹那,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竟依旧还是爱着桓蘅的,虽然她一心想要他死,但她还是爱他。
她不能爱他,绝不能,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告诉自己可刻骨铭心的仇恨,还要等着她去报。
否则她有何脸面去九泉之下见自己的父母双亲,她的姑姑呢。
那女子走后,却见桓蘅依旧站在那亭台上,冰冷的风掀起了他的衣袖,或许是风太大,绛墨竟看不清楚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拾级而上,一步一步的却走的好似十分的漫长一般。
桓蘅却听到声音,慢慢的转头瞧了过来,在看清楚是她的时候,眼底有一丝的触动,却依旧含笑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她也淡淡的一笑,只是十分的牵强,“只是瞧见了不该瞧的,刚才那位姑娘便是大统领的女儿罢。”
“正是”桓蘅淡淡一笑,眼底却并未有一丝的波澜,只是转身欲要离开,但还是轻声的说,“告辞。”
“二少爷与青鸢姑娘青梅竹马,您为了她七年未娶,如今您另娶他人,想必青鸢姑娘泉下有知,也自然不会怪罪您。”她的声音很淡,或许是因为身上的病痛,越发的显得羸弱不堪。
“是啊,我从不信佛,便是那赌天发下的誓言,我也不应该太在乎。”桓蘅淡淡的笑了笑,“只是我答应过她,她若死在我之前,我便守着她十年。”
绛墨只感觉一阵惊雷响在了脑中,她怎么能忘记了呢,当初是她让他发下的誓言。
那是她十五岁的时候,染上了重病,在床榻上几乎奄奄一息了。
她的母亲坐在他的身边哭的是死去活来,垂死挣扎的时候,她嘴里只念着桓蘅的名字,只是力气越发的小。
她的父亲连棺椁都备好了,见女儿这样的痛苦,竟不咽下最后一口气,只喊着泪,命人将桓蘅接过来。
那时候桓蘅正陪着他的父亲在风陵巡查河道,听到青鸢病重的消息,便急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他是在一个阴沉的早晨赶回来的,隔着窗户,只看见漫天的大雾,白茫茫的,便是近在咫尺的人,也未必看的真切。
绛墨从未看见过如此狼狈的桓蘅,他衣衫的衣衫依旧被树枝给刮破了,头上的发簪也是歪的,整个人说不尽的颓废。
这时她第一次看见桓蘅如此的狼狈模样,便觉得自己便是即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的母亲见了桓蘅,哭的更加的离开,只将桓蘅拽到她的病榻前面,“鸢儿,他来了,有什么话你便说罢。”
说完她便哭着往屏风后面去了,又知晓自己的独女命不久矣,便忍着心中的悲痛,去吩咐老婆子们料理后事去了,然后又哭着命人去宫中给贵妃娘娘送信。
桓蘅慢慢拉着青鸢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冷的如同冰块似的,“鸢儿。”
她睁开虚弱的眼睛,强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来,“桓哥哥,我就要去了,只怕这辈子我等不到嫁到护国公府里的那一日了。”
桓蘅的脸上满是痛楚,“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桓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一滴滴的泪顺着她的眼眶慢慢的滑落,“我若是死了,你十年不要娶妻,你只想着我十年,我便无怨无悔了。”
“好……”桓蘅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我答应你。”
她依旧不死心,“桓哥哥,我要你发誓。”
而就在这时,她的母亲含着泪进来了,只不顾身份的央求道,“这孩子一心一意的爱慕着你,你就让念着她这份痴心,便答应了她罢。”
桓蘅眼睛带着伤痛,却还是在她的床榻前发下了誓言,并以他的娘亲发誓。
她知道他最在乎的便是他母亲的,只是她从未见过,只知道不过是护国公夫人的丫鬟而已。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却见一个人跑了进来,与别人脸上的伤痛不同,他的脸上竟全是笑意。。
不是旁人,正是青鸢恨得牙痒痒的桓怏,却见他越发的俊俏,一双乌黑的眼睛里似闪动着光泽。
刚才桓蘅发下的誓言,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张口便讽刺道,“我二叔凭什么要等你十年,等你死了之后,便让祖父给他多说几个女人,贤良端庄的,温柔和顺的,就是不要你这样的母夜叉。”
绛墨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呦,还没有咽气呢?看来本少爷来早了。”他满脸不耐的看着青鸢,只摆了摆手,“快些咽下这口气罢,本少爷便能称心如意了。”
“阿怏,还不住口。”桓蘅正坐在床榻上,听到了这样的话,顿时变了脸色。
屋子里的人也都是目瞪口呆,护国公夫人顿时哭了出来,忙扯着桓怏的袖子,“你快出去,她就要不中用了,你何必这样的刻毒呢。”
此时护国公夫人也进来了,听到他适才的混账话,便顿时变了脸色,“你这孩子,还不快回府去,等我告诉你父亲,看他如何处置你。”
原来今日护国公夫人听到青鸢病重,不久于人世之后,便要人备下轿子赶紧过来,谁知桓怏也得了信,便也央求着要过来。
护国公夫人生怕她年纪小,冲撞了什么,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谁知桓怏却也自己跑了过来,等她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这样毫无人性的话,只得又气又恼。
桓怏却并不怕,只是那张极美的脸上竟是得意,“本少爷到底是赢了你了,你永远都是本少爷的手下败将。”
绛墨再也受不住,只“哇”的一下,吐出满被子的黑血来,那藕色的锦被顿时惨不忍睹。
桓蘅拖着桓怏的胳膊便往外走,脸上满是怒意。
倒是她的父亲青尚书听到了动静,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满被子的血,这才用手锤墙,“快,快去叫大夫,这口淤血总算是吐出来了,可算是有救了。”
而那天青鸢竟活过来了,大人们都说是桓怏的功劳,连尚书夫人也觉得如此,只瞧着青鸢的病一天好过一天,竟渐渐的痊愈了。
她这才叫人备下厚礼,带着青鸢亲自去登门拜谢。
青鸢那天见到桓怏的时候,他正在竹园里临摹竹子,见了她,只冷哼道,“不必谢恩了,本少爷那天只想起看看你怎么去阴司地狱的。”
那些事情绛墨竟忘了,此时想起来竟觉得,当初若不是桓怏的那番话,或许她在十五岁那年,便香消玉损了。
冰冷的风吹在绛墨的身上,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站在他对面的桓蘅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一般,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天冷了,回去罢。”
就在他转身羸弱不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