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她真正的仇人第2/4段
桓怏在地上跪着,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往护国公的身上瞧,见他一直沉闷着,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祖父要训斥孙儿什么?你要早些训斥了才是,免得耽搁您歇息,便是阿怏的罪过了。”
护国公叹了口气,只慢慢的从书桌后站起来,走到桓怏的面前去,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一件冰冷的东西,狠狠的扔在了桓怏的面前。
那匕首的刀鞘狠狠的砸在了冰冷的砖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为何面圣的时候要带着这东西?明明侍卫已经搜查过了,你是如何带进去的?”护国公的声音冷凝,他已经明白桓怏要做什么,现在想想亦是满身的冷汗。
今日护着萧桀的侍卫中,有一半的人都是护国公的亲信,为了巴结桓怏,自然是敷衍了事了。
“你想弑君?”护国公脸上没有怒气,只是满脸的无奈,“告诉老夫,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要将咱们阖府的命都要搭上去?”
桓怏痛苦的闭上的眼睛,声音里却满是恨意,“当初在潭拓寺,就是那畜生害死了青鸢,毁了她的清白,便是耗尽这一生,我亦要了解了那昏君的性命。”
“就为了这件事情?”护国公冷笑了一声,“便是那日没有出这样的事情,那女人亦活不长久了,到时候她死的可比那惨多了,至少她还能风光大葬。”
护国公说的倒不假,倘若等到尚书府被抄的那一日,她只怕连个全尸也留不住了。
“祖父,咱们与青家不是世交吗?为何您这样的说,难道您就不怜悯青家吗?”桓怏的眼底却是无尽的痛楚和绝望,“您为何要拥护那昏君,不为他们报仇?!”
“你这傻子,你找谁报仇去?”护国公脸上露出几分的阴冷,唇角却尽是老谋深算的笑,“你以为凭着那只会风流快活的萧桀能办成什么大事?还想搬倒昔日那如日中天的青家,只怕早就被废了,如今亦不知在哪个封地里受苦呢,这天下岂能是他的?”
“是谁,那究竟是谁害了青家?”桓怏刹那间满脸的惊愕,“究竟是谁?”
“是我亲自谋划了那一切,而你的父亲却没有让我失望,每一件事都完成的那样的出色,彻彻底底的将青家推入了死地。”护国公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得意,好似说着自己的赫赫战功。
桓怏刹那间脸色煞白,嘴唇青紫一片,“怎么可能?父亲怎能做这样的事情?”
“当初青家独大,咱们护国公府却日渐凋零,若不扳倒他们岂能有咱们的出头之日?而只有扶持着那一无是处的太子,他才会感激我,等他登上皇位之后,咱们护国公府才能恢复往日的尊贵。”
护国公看着桓怏,“这朝堂上的事情,远比战场上的厮杀更残忍。等将来你继承了老夫的位置,便会明白这一切。”
“你们当初做了什么?究竟做了什么?”桓怏的身上好似有什么碎了,再也缝补不了了。
“青家及其党羽谋反的证据皆是老夫嫁祸的,而那些供词亦是你父亲亲自搜罗来的,当初诬陷贵妃的事情,亦是老夫一手谋划,而那太子亦不过是咱们的挡箭牌而已。”
刹那间一行泪珠从桓怏如细瓷的脸颊上慢慢的滑落,带着绝望,他往日尊崇的祖父把持朝政,却刚正不阿,桓怏十分的钦佩,他记忆里的父亲慈眉善目,永远那样的和善,温柔和慈爱。
他忽然想起来有一年寒冬,他冷的浑身发颤,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小丫鬟将一个手炉给他,她抱在怀里良久,手还是冰冷的,那小丫头打趣道,“怎么小少爷的手就是暖不了。”
桓怏永远记得,那天她母亲将手里的香插在香炉之中,然后转过头来,脸上却是无尽的厌恶,“桓家的人的血都是凉的,一辈子也暖不了。”
他昔日不明白那话的意思,现在却是彻彻底底的清楚了,原来母亲说的一点也不错。
一滴滴的泪珠落在他的衣袍上,很快的消匿,“那二叔呢?他也知道这件事?当初潭拓寺的事情是他谋算的?”
护国公并未看见桓怏的脸色,只觉得桓怏将来既然要继承家业,这些事情自然是要知道的,所以便索性将那些前尘旧事一并说的清楚了。
“当初呢,这天下岂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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