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偏差第2/3段
大抵是白家的担子过早地压.在了白亦从的身上,少年时代肆意妄为的血骨被框进了领.导者的桎梏,他身后是白家四脉的兴衰,也就根本没有闲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
白亦从独来独往习惯了,不愿意被任何人任何事绊住脚步,自然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不需要依靠别人,没有想过从别人的身上获得什么,言行之间的较量仅限于得以服众,甚至不是以理服人都没关系,在压倒性的强势面前,又有几个会说出一句不服?
在白岩和白语秋纷纷离奇过世之后,白亦从接手的是再恶劣不过的时局。
且不说白家内部的内忧外患,光是二叔白穆,就是潜伏在黑暗中的一只毒蛇,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没有一刻不是在紧盯着白亦从,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机会咬住他的咽喉。白穆的狼子野心整个白家皆知,白亦从却凭借一己之力压制了这么多年,直到自己彻底成长起来,度过了最难捱的关头,也没有让白穆抓到任何机会。
白亦从太果断了。
他的肆意与潇洒早已经刻入骨骼肌理之中,又被上位者特有的冷静与自持洗礼,成为一种独特的处事方式,强势而不容拒绝。他太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那些没有必要的情绪都被他摒弃,不在意他人眼光仅仅是因为自信,而非莽撞地影响大局。
白亦从几乎不会有任何意气用事的时候。
可是在遇到何漫舟之后,他发现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如同发条紧绷着的零件骤然放松下来,但凡有了第一次偏差,之后磨合好的零件只会越来越松懈,原本严谨到不容许出现任何问题的东西,也都渐渐变得留下余地。
何漫舟就是白亦从的偏差。
在这次行程之前,白亦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跟何漫舟走得这么近,他只把这当成一次公事公办的出差,何漫舟也仅仅是不得不一起行动的伙伴。要说不同,无非是他存了几分照顾的心思,远远称不上多么在意,以至于现在开始纠.缠不清,白亦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何漫舟另眼相看的呢?
这些事情深究起来,最初白亦从不过是出于这是“救命恩人的女儿”这一层身份,想要把当年欠下老何的人情还在何漫舟的身上。可是之后何漫舟带着手札找上门来,遗王宝藏牵扯着白家内部的权利争斗,硬生生地让他们分不开了。
这一环扣着一环,到底是怎么一步步把他们两个缠在一起,白亦从已经说不清了。
同样说不清的还有那场原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拍卖会,那无非是让白穆可以掉以轻心把那块法琅彩怀表拿出来的一步棋,之后造成的舆.论分明可以控制,白亦从却都懒得澄清了。这其中是否有私心,他比谁都清楚,深究起来不过是不想看到小丫头失望。
再比如刚刚,安抚何漫舟的小情绪。
白亦从平素自诩清冷,对在意的人都是关怀收敛三分,一切尽在不言中,更何况还算不得多么熟络的人。可是这样的自持在何漫舟面前明显是不成立的,在理智的驱使之下,分明心里想得透彻,可是真的见了她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却都持不住了。
平心而论,白亦从虽然没有把心思放在情爱上面,但是何漫舟的表现锐利而直接,恨不得把少女懵懂的一颗真心亲手捧出来,他又怎么会全然感受不到。迟迟没有给予结果,或者说没有直接拒绝,本身就是例外了。
特例给的太多,就显得像好的零件只会越来越松懈,原本严谨到不容许出现任何问题的东西,也都渐渐变得留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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