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隐瞒第1/2段
这番话柳慕问得直接,柳南生也没有太多避讳。
“对,其实你们应该听得出来了,在我们这里最重要的两场祭祀,分别是夏祭和年祭,时间已经很明显了。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猜到我们在准备年祭也不奇怪,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柳镇最近不接待任何外来者,但凡可能影响到祭祀的情况都会被杜绝。”
“我能理解,这毕竟是......”柳慕笑吟吟地靠着了沙发上,两条长腿稍微朝前舒展,缱绻低沉的话语也拉长了一些,像是在揣度些什么,“是很重要的事情嘛。”
“当然很重要,哎,这可是我们一年的时运啊。”
柳南生磕了磕烟杆子,低低叹了一声。
“我们的年祭向来是在龙女庙进行的,从下过第一场大雪开始,大家伙就需要提前准备了,至少一个月以来,我们沐浴更衣,焚香祭祀,没日没夜吟诵着赞美神祗的诗文以示子民们的忠诚,等待着接收神祗传递的旨意。”
“族里最好的绣娘会用整年的时间来替十二姽女和圣女准备舞衣,她们要用龙女庙中被大祭司供奉着的圣水洗濯针线,保证绝对的圣洁。每绣下一针,她们都要将经文默诵一遍,证明自己的虔诚。那舞衣真漂亮啊......那是用最珍贵的金色丝线刺绣而成的,上边坠着珍珠与宝石,当圣女起舞的那一刻,珠宝折射出来的光芒璀璨如天光破云。”
听了柳南生此刻的感慨,顾期不由得想到在机场时柳慕提供的线索。
提及刺绣,她不难想到行程的初衷,也就是沈川源留下来的东西。她正是顺着那些从莫城带回来的纪念品以及沈川源露出的端倪才查到了这些事情,又不得不跟柳慕绑在一起,卷在这些亘古留下的谜团中的。
而这次合作的最初,也正是因为柳慕给予出的线索。
那个整理着晦暗不明的历史的文件袋,那些关于刺绣背后的故事,还有那位在莫城深居简出的老人,以及神秘女子留下的绣功独特的舞衣.......如果那些话不是柳大少逗人玩的,那么那个远在莫城的名为“阿彩刺绣”的刺绣小店,刺绣品的针法分明是跟巫族绣娘的刺绣一致,而被沈川源找尽了借口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访过的店主小姑娘阿彩,也跟巫族的这一切脱离不开关系了。
名叫阿彩的店主小姑娘来自于某个神秘的部族,很大概率就是巫族的分支,或者这其中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渊源,或许是柳南生暂且不愿意说,也或许是世人不得而知。而柳镇的祭祀文化和十二姽女的传说也都环环相扣的,很多事情没办法深究,光是顺着柳南生从秘史的罅隙中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都能感受到巫族隐藏着多么可怕的传承和风俗。
当这些线索逐渐合并统一,很快铺陈出一种骇人的可能。
许多碎片式的记忆被蛛丝一样的线串联起来,顾期试图仅凭猜测和分析来拼补出那段讳莫如深的历史。惯常理性而自持的顾老师从来不相信任何想当然的事情,她是彻头彻尾的理论派,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即便是对于自己的老师何盛,她都敢于去质疑。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在诸多足以冲击固有认知的事情发生之后,顾期终于渐渐动摇了。
曾经暗藏在心中最可怕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对于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也不禁脑补起来。
或许事情的进程应该是这样的——
一切的灾难与厄运都源自于亘古,从楼兰古国的民众们信奉神女,想要借邪神的力量改变国家的僵局时,就已经注定了短暂的繁华会留下难以补救的空洞,最终难以收获善果。
当年的故事告一段落,谁也说不清是对是错。
这些往事无需赘言,也无法仅凭巫族族人留下的传承和习俗探究出当年的究竟。但灾难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是柳慕整理的资料里面写着的诅咒——楼兰的小公主注定会从花魂之中苏醒,要把所有还未清算的业债比比清算。说是报复也好,说是终结也罢,这是巫族族众几千年来都未摆脱的宿命,也不可能仅仅靠人类的意志所转移。
转机是从那位身穿舞衣的女孩子离开寨子开始。
谁也不知道她当年为什么会从巫族的寨子里出来,背后到底出于何种目的,除了那个女孩子本人以外,谁都说不清楚这些事情了。这或许是想要需求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也或许是单纯想要摆脱巫族长此以来的压力......
总之,当年的圣女违背了族人们的恪守着的规定,自作主张地来到莫城。这个决定带来的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巫族原本应该密不透风保守着的秘密至此重现于世,然后才在几经波折之后,牵扯出了现如今的种种僵局。
不对,不对。
顾期的脑海里像是过幻灯片一样,止不住地回味着柳慕在几场说过的话。
“......那个寨以收获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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