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逃避第1/3段
那一瞬间的情绪过于微妙,何漫舟无法准确概括出来。
“当神明借由她的躯体复生,她就算不得是化身了。”
这句话分明是第一次听说,可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到底是源自于何呢?
何漫舟抬起头失神般的看着白亦从,那一瞬间时空仿佛凝固了。
她的耳边不再是白亦从的话语声,她仿佛听到从天际尽头炸过来的惊雷。厚重的浅灰色云层密不透光,空气中挤.压着的浓郁水汽在长久干旱的地方很不常见,乌云更是将异域的灿阳烈日屏蔽其外,仿佛连最后的一点光芒都被无处遁形的压抑取代了。
那是不肯将息的漫漫长夜。
庄严肃穆的神庙在夜色的覆盖之后显得有些神秘,烛火在黑暗的尽头明灭着,高高的祭台架在神庙的前方,缥缈不绝的白纱与纠缠着的灯火一起,在凛冽的晚风之中招摇,仿佛勾勒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
而梦境的背后就是永生。
那时候,愚昧的信徒尚且神秘在大祭司的谎言之中。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永生本身就是灾难的源头,他们沉溺于谎言之中,放弃了其他任何途径的尝试,就如同主动将自己送入了层层桎梏之中,直至走入最后的死局。
那么,真正让灾难爆发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那是通天塔的显形,是神明的降世。
是灾难与血腥的纷迭而至,也是阴谋近处的图穷匕见。
何漫舟隔着千年的光景在残缺不全的记忆中追溯,她看到了楼兰古国最后的那场祭祀,那些令人不忍直视的残忍。
即便是素来崇尚神明的神秘国度,这样诡异的场景也很不常见。当神明降临时,极致的神圣宛如剥夺了人类思考的余地,他们全部的意识都被同化,被催眠一般的念头彻底支配,也就无所谓讨论个体有何思想,仅剩的行为只剩下了服从。
就比如,成群跪在神庙前的楼兰民众们。
那些人的穿着各式各样,年龄有老有小,但是由上自下看下去的时候,他们就如同密密麻麻被摆放好的提线木偶一般,整齐划一的动作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毫无任何生气可言,仿佛男女老少,相貌美丑,甚至连生命的存在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凛冽的晚风夹杂着冬日特有的冷,将这个原本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镀上诡异。
神庙矗立在月影之下,压迫力直直地透入到人们的灵魂深处,所以不足为道的情绪都被单方面剥夺了,根本不容许旁思忖太多,毕竟他们只是失去魂魄的傀儡罢了。
什么时候才会对现状产生质疑呢?
那是从束缚着人们的玻璃房子逐渐变得清晰开始,当所有人在粉饰太平中手舞足蹈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意识到哪里不对,更不会怀疑身处的环境是何种荒谬。很多时候,长此以往的思想灌输会在无形之中篡改很多东西,即便是有些东西从根源上就是错的,也会在口口相传之中捉奸变得盲目,成为约定俗成的真理,于是一切的诡异和荒诞都有了理由。
被极致的圣洁和过剩盲目的信奉包容之后,没有人去深究此刻发生的事情到底代表着什么。直到第一个试图冲出围墙的人撞到了玻璃房子的外壁,意识到了长此以来被禁锢着的谎言,人们却还是不愿相信事实真相,仿佛消除这个先知的异类,就可以继续粉饰太平下去。他们丝毫不理会逐渐恶化的僵局,然后便硬生生地错过了最后的生机。
&emsp竟他们只是失去魂魄的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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