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当殿验伤第2/4段
夜寒回头横了他一眼,冷冷道:“那真是巧了!青阳郡主之所以不敢回家,也是觉得有你这么个父亲,她很无颜见人!昨天本王送她回府时才只傍晚,阮相自己却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郡主‘三更半夜’才回家,也不知到底是谁家门不幸!”
阮文忠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才只傍晚?明明是掌灯时分才回来!更何况前天晚上还一夜未归……”
“哼!”皇帝重重地咳了一声。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丞相,朝堂之上居然吵这么幼稚的架,丢不丢人!这是生怕人不知道他们翁婿不合吗?
皇帝在心中抱怨了一阵,又皱眉看向他们两个人:刚才,真的只是简单地在吵架?
你来我往吵了那么几句,先是明确了厉王去相府的时间、洗脱了他在庆王府一案中的嫌疑,然后又点明了厉王与青阳郡主之间的暧昧,几乎断绝了青阳郡主退婚别嫁的可能。
细想想竟没有一句话是多余的。这两个人,该不是在唱双簧吧?
看脸色却又不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吵成这样,看来也没打算当亲戚好好相处。
皇帝稍稍放心,气冲冲地向夜寒呵斥一声“退下”,这个话题就算暂时揭过去了。殿中继续讨论庆王府的事,秩序和气氛都恢复了正常。
不料没过多久忽然有一队金吾卫来报,说是在庆王府附近的水沟里抓到了一个婢女,水淋淋地拖了上来。
夜寒脸色微变。
事情解决之后,庆王府所有的侍卫和奴仆都清理过了,照理说不应该出现漏网之鱼。
但凡事皆有例外。
比如说这一个,竟是逃跑的时候跌进水渠、在薄冰层下面躲过了将士们的搜查,然后又爬行了十几丈从菜园子的排水沟里逃出府去的。
真是顽强,且好运。
此刻,这个顽强而且好运的姑娘瑟瑟地跪在殿中,哭道:“王妃没死!王妃怎么会死?青阳郡主已经开了方子,说我家王妃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能救的呀!”
“青阳郡主?”皇帝抬头看向夜寒,“青阳郡主何时去过庆王府了?”
夜寒神色木然,平平静静地道:“绝无此种可能。”
那婢女大约是被吓着了,半句谎话都不会说,只管叩头哭道:“青阳郡主是昨天傍晚来的王府啊!殿下还把她安置在暖阁里,让奴婢们去给她送饭菜……后来郡主闹着要走,在外面跟侍卫们打了起来,然后殿下来了,一起回了暖阁,后来好像又打起来了,然后厉王殿下带着手下人撞破门窗闯了进去……”
“厉王?”皇帝看着夜寒,怒容满面。
二皇子皱了皱眉,向那婢女厉声喝道:“你可不要信口开河!你一个内宅婢女,如何认识厉王?”
婢女哭道:“奴婢不认得,但奴婢听到殿下喊‘三弟’!”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圈,准确地指向了夜寒:“就是他!昨晚他带了好些人,说是要为青阳郡主报仇出气什么的,把王府所有的人全都抓走了!奴婢躲在水渠里才逃过一劫!”
满殿官员大惊失色,皇帝更是震怒地站了起来:“孽子!你给朕跪下!”
夜寒依言跪了下去,脊背却挺得笔直:“父皇,满殿之中只有儿臣一人未穿朝服,众兄弟之中也只儿臣一人多年不曾去过庆王府,这婢子认出儿臣身份并不稀奇!至于她声称儿臣去过庆王府掳走大哥和王府婢仆——儿臣不曾做过,不能认罪!”
“是啊皇上,”殿中立刻有官员附和,“庆王府婢仆侍卫加起来总有百余人,厉王殿下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全数捉走?捉走之后或关或杀动静都不小,附近百姓不可能毫无察觉!”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
是啊,不声不响抓走百余人,连府中值钱的财物也搜刮一空,那已经不是劫掠,而是一场不小的战役了!
战役?!
殿中很快又吵嚷了起来。
官员们各执一词,大致上可以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这样的事没有人做得到,只可能是庆王府的奴仆自己逃跑了;另一派则坚持认为奴仆逃跑不可能如此迅速而彻底,必定是被人掳走,而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西北军。
两边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居然吵得热火朝天。皇帝越听越怒,拍案喝道:“凌寒!你说你没有做过,这婢女为什么单单指证了你?她怎么不攀咬别人?!”
“儿臣也想问,”夜寒看向那个婢女,“本王与庆王府无冤无仇,究竟是谁指使你攀咬本王?”
角落里有人阴恻恻道:“厉王殿下,您这次从西北回来,身边带了不少高手吧?‘西北军将士可以以一当百’这句话可是您亲口说的,而且金吾卫中也有您的人……”
夜寒回过头去,目光准确锁定了说话之人。
&em打了起来,然后殿下来了,一起回了暖阁,后来好像又打起来了,然后厉王殿下带着手下人撞破门窗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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