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木棉袍子君休换第1/3段
枝头红繁华了旧城市的木棉花大道。
一辆辆不计其数的大车小车从木棉花树旁行驶过去。
姜晓棉靠在车窗上,再次经过长南的木棉花大道,时光已经荏苒了二十年。
车辆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姜晓棉盯望着蠢蠢欲动的停堆车辆,它们像预备赛跑的马拉松选手。随着绿灯闪烁,依次缓奔向前的车辆逐渐模糊,在阳光下遗留成一道光圈。多像年少时的我们。我们曾一起蹉跎过遥遥无期的宝贵光阴,后来在岔路口各自朝向迢迢千里的人生路。时光里面的我们越离越远,留下的足迹是曾经执着过的情愫。
路过开满木棉花的那条路,还能找到情愫存在过的证据。
姜晓棉今天穿了一件黄白色的针织衫,左肩上绣了朵木棉花,毫无疑问,这是MISSKAPOK品牌服饰的logo。
她安静地看着一棵棵开满花的木棉树从视线里后退过去,本来以为木棉会一棵衔接着下一棵的连绵不断,可中间总要过一段空距离后才轮到下一棵姗姗来迟的木棉树。
确切来说那段不是空距离,只是姜晓棉的视线抬得比较高,所以枝头中间空白了好多应该有的繁茂红艳。
她把视线放低,有好几棵才矮到木棉树一半的普通绿化树填补在那片空白里。繁茂的绿意,装模作样的绿叶衬红花,对于木棉花来说那绿意多余又碍眼。
“可惜了,没想到长南的木棉树会变得稀少,以前这条路的木棉树都是一棵挨着一棵。到了木棉花的花季,一路欣赏过去,枝头中间是没有空隙的。”
姜晓棉的感叹说出口,空气安静了几十秒。没有人回答。她才发现出租车上只有自己一名乘客。呵,自言自语吧。
一串话过后再没有什么声音显得场面很是尴尬。驾驶座上的年轻司机也觉得空怪怪,起初以为姜晓棉在打电话,没听见声后从镜里看到不是那么一回事,便认为她在等自己回答,笑说:
“这位太太,您年轻时一定来过长南吧。长南的木棉是有变化了,早在十年之前,城市绿化就开始减少了木棉树的种植,空缺的部分拿小乔木来替换。”
车子再往前行驶,姜晓棉看到新的绿化树被三角木架支撑固定,看得出来是移植不久的乔木。以前那儿可是一排挺拔不需要木架来支撑的木棉树。
真像司机说的那样,木棉树被替换了。
“喔?很意外了。可又为什么这样做呢?难道是因为长南的冬天下大雪吗?”姜晓棉边说边往别处搜索红色。
司机摆摆手,“哎,那倒不。在我的映像里长南只下过一次雪,还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
“那又是什么原因?”
司机说:“长南每到木棉落絮的季节空气会受到影响,我女朋友是一名医生,有一些呼吸道疾病的患者通常被棉絮这个罪魁祸首所影响。这原本也不算什么,毕竟木棉树早种了那么多年头。更因为几年前,一处园林扫堆起的木棉絮被一支残香烟点燃,引发了园林火灾,相关部门很重视,追究下来才减少了木棉树的数量。”
姜晓棉听完没有发言,对着窗外好久才出现的一棵木棉树发呆。那位司机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补充:“市中心的木棉虽然少了,但是在南城有一处寻棉山庄,那儿种出了漫山的木棉,不过有点可惜是个私人山庄,而且主人从不放游客进去赏花。我有次载客时路过那条路,刚好是春季,哟哟,想看花的人只能远远地看见红红的一片,爱好摄影的人都没有办法拍到更近景的花照。”
司机兴致勃勃地讲,搞得好像他也很热爱木棉花一样。姜晓棉不觉间听得眼泪湿润了,泪滴莫名其妙地大颗大颗滚在衣襟上,直到司机说目的地到了,她才反应过来。
红坊画廊,承载了多少回忆的画廊,经历多少年的风雨,它仍然屹立在这里待故人来寻。
姜晓棉突然意识到,只要一回到长南,第一个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这样想并且这样做了。
她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整间画廊的变化简直是沧海桑田,没有了当年的古典韵味,已然是一幅富丽堂皇的高档,瓷砖的光亮跟金子般扎眼,充满了金钱堆砌的味道。
姜晓棉差点不敢踏脚进来,生怕自己走错了地方。
不过说来也不奇怪,毕竟二十年了,时代在日新月异地变化,主人的见识格局不一样了,画廊怎么可能还保持着余虽然少了,但是在南城有一处寻棉山庄,那儿种出了漫山的木棉,不过有点可惜是个私人山庄,而且主人从不放游客进去赏花。我有次载客时路过那条路,刚好是春季,哟哟,想看花的人只能远远地看见红红的一片,爱好摄影的人都没有办法拍到更近景的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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