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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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委屈,委屈极了,他说我不是他,可贞白连句解释都不听,就直接给他定了罪,他该找谁伸冤说理去?

  就因为十年前,贞白把左眼钉在杨辟尘眉心,而十年后,却发现这只眼睛在他的眉心里,然后贞白又透过这只左眼,在他的脑子里看到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本该属于杨辟尘的记忆。

  李怀信焦虑,悲愤,更不堪忍受的抗拒这些东西,哪怕打死他也不承认,他跟那姓杨的有半点儿牵扯。

  明明是那姓杨的不干人事儿,处心积虑的摆了盘大棋,在长平乱葬岗血祭数十万大军,布逆天大阵,最后把贞白坑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让他来做这个冤大头、替死鬼!

  李怀信越想越是意难平,狠狠揉了把绞痛的额头,掀被子下床。

  许是起身起得太急,眼前一阵眩晕,他踉跄两步,被小圆子眼疾手快的搀住:“殿下。”

  李怀信勉力稳住身形,吩咐:“更衣。”

  “您要去哪儿?”

  “回宫。”

  “什……?”小圆子一愣:“回宫?现在么?”

  “对。”

  “不是,殿下怎么突然要回宫?您现在身体很虚……”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敢置喙了是吧?”李怀信压着火,嫌他磨蹭又啰嗦,厉斥:“我叫你更衣!”

  小圆子吓得肩膀一耸,缩起脖子,忙不迭转身取来服饰,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

  李怀信垂眸,盯着小圆子鹌鹑似的小样儿,正卑躬屈膝地整理衣襟,李怀信既心烦意乱,又于心不忍,不该冲他发脾气的,小圆子又没做错,可是反观自己,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那女冠一发起脾气,连他的命都差点要了。

  然后说走就走,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真的……

  李怀信转身,弯腰取剑匣,不经意瞥见枕边的半只玉扣,一瞬间,鼻子就酸了,眼眶也发涩。

  他才刚把心意送出去,她就不要了。

  李怀信将玉扣握进手里,指腹蹭着纹理,天旋地转的,再也站不住脚,坐到床前踏跺上。缓慢的,他从袖中摸出另一半玉钩,将两块扣到一起,越看,越像个自讨没趣的笑话,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埋首捂住眼,一个劲儿发笑,笑音闷在嗓子里,嘲讽似的,又低又轻。

  小圆子担忧极了,踟蹰靠近,盯着他此时状态,明明是在笑,却笑得失魂落魄,比哭还伤心。

  “殿下?”他很小声,想叫人,又怕惊动人,谨小慎微的,不敢贸然询问。

  笑音戛然而止。

  李怀信捏紧玉扣,不要就不要吧,谁也不稀罕。

  可只是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伤了心。

  但他的心,不是来给人伤的。

  他和贞白,他们俩,也算是一路披荆斩棘,同生共死,走到现在,不该落得这步田地,别说心生恨意,分道扬镳,哪怕彼此有一丁点儿龃龉或芥蒂,他都不甘心。

  更何况,横亘出一场天打雷劈的恩怨。

  贞白翻脸无情,他却必须把事弄清楚。

  李怀信心一横,起身拎着剑匣往外走,小圆子想拦不敢拦,只能拐弯抹角的劝:“殿下就算想娘娘了,也该先把身子养好再回……”

  “不想。”李怀信这次语气不凶了:“我要回宫见师祖。”

  当年,是师祖领他入太行,也是师祖给他开道心,更是师祖赐他七魄剑,将他送入千张机座下。

  这一切不是巧合,流云天师必定知道前因后果,甚至连千张机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他必须回宫问清楚。

  “可是,”小圆子说:“天师已经离宫了。”

  “什么?”

  “掌教收到消息,天师和大师兄,正在赶往长平的路上。”现在整个太行都传遍了,“掌教和寒山君,也正准备带弟子们前往,到长平境内与天师汇合。”

  李怀信猛地惊觉起来,他刚才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师父说起要下山,奈何他还以为是场梦,被虚实混淆着,却不料……

  “发生什么事了?”

  连太行道流云天师及掌教都要亲自出马,此事必定非同小可,李怀信隐隐生出猜测,就听小圆子道:“昨日太行就开始陆续收到各方来信,还有几位从各派前来拜会的弟子,说是之前镇住长平乱葬岗的封印就快支撑不住了,要请天师和掌教亲自前往,今天还召集了太行的大半弟子,看情形,怕是会出什么大事?”

闷在嗓子里,嘲讽似的,又低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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