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襄候第1/2段
杨为刚把茶水送进嘴里，被李栗君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差点呛着，他心下暗叹，真不知那红衣女子什么时候就在监视自己了。又看了看桌上的茶水，不得不佩服于李栗君对细节把控的到位，她知道自己刚喝了酒，专门备了这醒酒茶。
“见过了。”杨为故作淡定，“太子看得起我，就随便聊了几句。”
“大哥是惜才，若不是看重先生，他怎会放下身段登门拜访呢？”李栗君抿了口茶水，随后笑道，“啊呀，二哥的动作还真是慢呐，到现在竟都还没拜见先生。”
“公主说笑了，我何德何能啊……”眼前这个女人和杨为年纪相仿，可他却根本看不透她，她就好像一张明镜，透彻的没有一丝波澜。李栗君刚刚提到她二哥，那应该是二子李吉霄没错了，杨为打听过李吉云和李吉霄明争暗斗的事，李栗君提这一茬是想表达什么？
“我向来不喜欢这些虚礼繁节，先生不必拘束。”李栗君平淡一笑，见杨为一杯茶尽，便又给他添了一杯，随后打开船窗继续说道，“长夜漫漫，先生莫急，先生初到大周，当就着茶好好赏一赏这夜景才是。”
杨为当然是没有心思欣赏夜景的，若是平时，有着绚丽夜景，还有佳人相伴自然快活，可眼前这公主来者不善呐。
“先生农耕之策了得，用兵之道更是惹眼。”李栗君顿了顿，随后试探性地问道，“想必先生的文采功底也是很深吧？”
“公主说笑了。”杨为自嘲道，“要说背书我还行，可要让我吟诗作赋……我当真不会。”
“怎么可能？”李栗君故作惊讶，“凡大才者，皆以赏词作诗为乐，先生莫要自谦。有此星海夜景，栗君期望一瞻先生文采。”
“我真……”说到这，杨为顿住了，眼前这公主一看就是个笑面虎，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但她刚刚提到了自己的用兵之道，那肯定也知道自己曾给李吉云出策，若是自己这会拒绝了她，那岂不成轻看她了？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憋也得憋首诗出来啊……
“先生不必为难。”李栗君笑了笑，“若此刻没有诗兴便算了。”
“公主既然提了，做臣子的怎有不愿意的道理？”杨为总感觉李栗君的笑容里藏着些什么，他说道，“我酝酿酝酿。”
杨为的大脑飞速搜索着符合这个情景的诗句，他庆幸自己发现那口井的秘密后报了汉语言文学系，所以对于诗词方面的储备量也不少。忽然他眼前一亮，请‘神’成功，心下暗喜：“就它了！”
喜着，杨为直起身子走到窗边，看着繁华的夜景朗声念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完，杨为回头看向李栗君，心想：“这可是辛弃疾的词作，就放在现代也是脍炙人口的句子，傻眼了吧？！”
李栗君没说话，她侧头看向窗外，晚风拨弄她的秀发，她的眼神很是清澈，良久，她才自嘲一笑，感慨道：“听了先生的词，栗君才知道诗词为何物啊。”
说着，李栗君微微颔首，赞道：“如此词作，当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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