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试前夕第2/2段
“天之道么……”
萧寂喃喃重复着云清雪所说的话，冥冥之中一丝道缘似有若无，却把握不住。这让萧寂心中徒生一股烦躁之气，但很快萧寂便释然开来，这是自己机缘未到，万万不可强求。
若自己死钻这牛角尖，反倒徒生闷气。怒则伤肝，萧寂可不想自己这么年轻就积怨成疾。因为这样反倒便宜了周延他们。
“咦～”
云清雪轻咦一声，露出赞赏之色。不执不念，此等心境，哪怕是当代大儒也无几人可以做到。而萧寂则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放下执念，这倒让云清雪有些惊叹。
“不执一念，不拘一格；不悲一事，不喜一物。寂儿，你做到了！”
“这便是娘所说的通明之境么？”
云清雪微微颔首，玉指指向城内的万家灯火，任风吹散自己的头发。
“寂儿，你看。人的一生，如同这灯火一般，或明或暗。这寸风便如同这人生之逆境，不惧险者，方可借此登天。怯弱自甘者，如这花烛，一吹便灭，为天地所摒弃。”
萧寂虽然还有些懵懂，但依旧点了点头。微微翘起的嘴角，说明萧寂早已将周延之事释怀，不会再去多虑。
天空中不知从何方飘来几片雪花，落在云清雪手心。看着掌心里融化的雪花，云清雪淡淡微笑着，陷入回忆之中。
也曾有一人陪自己如此看过雪，一杯烈酒入喉，呛得自己直咳。那人却哈哈大笑，一个独自痛饮美酒，不论自己如何埋怨他，他皆一笑而过，任自己拍打。
奈何……
“哎……”
昨世今生，千言万语终换得半声叹息。不知这冥冥之中的轮转，是否还得再次相遇。
“举杯独醉，饮罢飞雪，茫然又一年岁。”
云清雪突然觉得天气有些发冷，下意识间裹紧了自己的衣物。
“夜凉了，寂儿，我们回去吧！”
萧寂眼神复杂的看着云清雪走远，那身影是那么单薄。他从来没有在云清雪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孤独而又无助。
在他的记忆里，云清雪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柔体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卑不亢，永远那么惠风和畅。
“物也非，事也非。相思奈何追？
痴情路，一剑断。此生何相见。
旧时裳，故人着。左右心茫茫；
挥衣袖，抚惊鸿。思念绕心间。”
云清雪略带凄怆的声音从萧寂背后传来，给这苍茫寒夜徒增了一丝悲凉。
寒冬腊月，占成这世界的卦。
苍穹瀑雪，掩埋了九天阊阖。
多少强者，为君临天下，哪管孤烛残棋。
清霜染眉间，愁绪难倾诉。
碧落黄泉，旧貌新颜，无名空牵念。
可怜花谢，谁人憔悴。
凭谁问？取归云信。
何处觅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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