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官司第2/2段
沈容膝:“你这从前……指的是什么时候?”
汝三水没好气:“两百年前!世风不古。”
沈容膝噎着不知道怎么回她。
官司打得无甚意思,无非是小贩子耍无赖,坏鸡蛋藏在好的里,让人抓一手破的鸡蛋液,还要人家赔。
汝三水活得久了,对际遇和见闻就没那么敏感,刚说起前因后果,汝三水就打起哈欠。沈容膝看着也累得慌,本来也打算拿钱直接带人走的,很想把鸡蛋都买下来算完事儿。
但是汝三水制止说:“就是看准了有人会因为怕麻烦这么做,这种无赖才能偷空子,给了就是便宜他。尝到甜头,下次变本加厉去讹别人。”
汝三水没说的一层,就是如果沈容膝擅自付了钱,办的不是好事却是冤枉事,就给郑老头默认了这个没做过的罪名,他还得忍着哑巴亏道谢。几个破鸡蛋事儿小,但是人心里头不舒服。
好在官风还算清明,也许是那个小贩子故技重施很多次,是常客了,三下五除二,官司就判个明白。
沈容膝叹:“父母官也不容易,一大早的,什么鸡毛蒜皮都得管。”
沈容膝带着郑老头出衙门,明明也没给他帮上忙,他却一路千恩万谢,直说主子仁慈,对自己好,还亲自来看他,说着说着开始责怪自己不省心。
汝三水听得越发累得慌,好好地为什么拼命往自己头上揽虚罪?
“老人家这是哪里的规矩?太拘束了些,放开点,这里不是小事就掉脑袋的宫廷内院。”
沈容膝:“别说,他真是宫里出来的,我看他实在手脚勤快,才肯留了他。”
郑老头子恭恭敬敬地回答:“我都是个棺材瓤了,哪有什么中用的,还是主人家老爷心善。”
沈容膝本来只是送汝三水过来,因为天暗才歇息了一夜,半路上就告辞回应天府去了。
郑老头子的病气不是什么可治的,只是辛劳落下的长久病根子,汝三水顺道上药铺买了些补药。刚付了银子,都没沾汝三水的手,郑老头子就忙不迭为汝三水拎起来了。
汝三水沿偏些的小路子走,采了些野花,想拿回去给自己补精魄之需。越采越多,老头子在一边难免又要帮手,汝三水只好谎说自己要这些花做敷面,不愿意别人手碰,才让这老头子消停。
回了宅邸,汝三水让老头子去煎药,他认认真真煎好送来,汝三水看了眼成色,点点头:“你喝了。”
郑老头子一时茫然,汝三水补充道:“进补的药,你身上的老病根,不能下猛药,温补最好。”
他还是一个劲地谢,几乎是要落泪地喝了药。汝三水吩咐他一日一帖,直到把今天买来的那药都喝完为止。
江珩回来的时候天发暗了,郑老头子迎出来:“江官人怎么才回来,这都到了下钥的时候了。”
江珩:“下钥?”
郑老头:“哎,就是宫里门禁,老奴说习惯了。”
汝三水也走出来,一幅大家闺秀贤惠夫人的样子笑着:“辛苦,我们今日还是同昨日一样早歇,您可以去休息了。”
老头子听见“您”字,又谦恭好一番,这个不敢那个不敬的,说辞成套。
汝三水望天长叹。
她算是摸清楚路数了,这是老头子的习惯,也是最舒坦的相处方式,若是硬掰过来,并不是对他好,反倒是给他罪受。
人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不能硬把自己的分寸,照样比划成别人的分寸。汝三水干脆地,就命令他下去休息,不休息够天亮,不准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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