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1/2段
驱车赶去医院的途中,顾西凉却接到专用看护的电话,何亦舒不见了。于是他又重新掉转头去往何亦舒的公寓,按了许久的门铃,没有反应。给顾任联系,对方也回答除了在医院便没有再见过她,顾任正欲挂断手机,却被顾西凉叫住。
“还有一件事。”
“说。”
“七年前还发生了什么。”
顿了半刻,才在电话那头才道“有些事,恐怕你问当事人比较好。”然后只余下嘟嘟地长线音。
这样的回答几乎等于默认。顾西凉太震惊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愿相信。他最不可置信的,是阮恩居然瞒着他。她一向不习惯撒谎,对任何人都是善善良良的样子,找的借口都总是在三分钟内便露出马脚,这次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还瞒了这样久!然后又再想到何亦舒,这么晚,她能去哪里?
天下起细雨,何亦舒本来在学校跑道上的塑胶草地坐着,紧接着才小跑躲进了第一层的教学楼,她站定后抚着胸口喘气,然后略微狼狈的扫了头发上沾染的雨滴。抬眼,视线却被紧紧扯住。
那是一个呈椭圆形状的喷水池,自习的学生早已下课,水池里的灯光都已经关上,只余下被雨丝激起的一圈圈涟漪。何亦舒不会记错,那里曾经是一个花坛,在此地,是她与顾西凉二人的初初对话。
“艺术系的才子噢。”
“你也不错。”
眼波流转,刹那花开。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争气一点没有得这种磨人的病,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不敢回首的往事,她怎么舍得离开?一别经年,却总是重复着同一个噩梦,梦里的自己求助无门,从挣扎到绝望,看残余的灯光从鲜红到昏黄。
何亦舒陷入回忆不可自拔,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雨越下越大,一个人影闯进眼帘。
顾西凉撑着伞,目光最后锁定在何亦舒身上,果然在这里。
他的心突然就泛起无法言语的苦涩。走近,再走近,直到轮廓在暗夜里变得清晰无比,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何亦舒,我不要像个傻子一样。”
于是伤口从记忆的尘灰里翻出来,将一切摧毁得那样直观。
该怎么形容当年的顾西凉?对不相干的人目不斜视,还是恃才傲物?两样都有吧。相濡以沫的爱情故事传遍校园,才子的头衔也享誉四方,明明家境奇好,骨子里却钟情掠夺,总是不用费太多力便夺得头等奖学金的魁。而真正需要那笔钱的人便生了恨,比如同样是资优生却家境贫困,次次居于第二的刘林。
T大每三年举办一次校园设计大赛,冠军的奖金是10万台币,这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算是一笔不菲的钱财。刘林为此呕心沥血准备了三个月,最后依然以0.5分的差距屈居第二。暗叹上天不公,被愤恨蒙蔽了双眼的他一点也不能客观的分析自己作品的小缺点,也看不见对方作品出彩的地方,只认为顾家财大势大,这场比赛必然是评判不公。激动地去后台找导师和其他裁定人员说理,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决定他人生的成败,看你此刻幼稚的表现,注定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刘林强压住起伏的恼怒,目光扫向刚下领奖台的顾西凉,何亦舒正奔上来挽住对方的胳膊,言笑晏晏。
哼,才子佳人?“我就要看看你顾西凉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味道!”
那一天,何亦舒注定永生难忘。因为发现身体不舒服,不想要顾西凉担心,于是一个人偷偷去医院检查。最后拿着检查结果心神恍惚走在回家的路上,却被人捂着嘴拖进小巷。
……
顾西凉突然捏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再继续往下说。雨下不停,何亦舒也抖得愈加厉害,她试图去描述那样的场叹上天不公,被愤恨蒙蔽了双眼的他一点也不能客观的分析自己作品的小缺点,也看不见对方作品出彩的地方,只认为顾家财大势大,这场比赛必然是评判不公。激动地去后台找导师和其他裁定人员说理,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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