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北郊第1/2段
赵伯也愣了。
为什么?
这哪有为什么?周贵早出晚归,只在家里留几个铜板。孩子整日整日见不到爹,有时能拿着铜板买一两个馒头,有时他爹刚走,铜板就被附近的乞丐抢了去。
好好的孩子,活得还不如乞丐!
赵伯恨恨想着。
可他忘了,自己在看着小振被乞丐抢东西时,竟没有一次出手帮忙。
“那孩子我确实是今日头一回见到。”温折桑的说话声把赵伯的心思拉回到了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子前。
温折桑说:“赵伯说的话我会记下,我保证,在清丰县行强盗之事的,不论是富户还是乞丐,都会得到惩罚。”
赵伯又愣住了,他看着眼前面容精致,一看就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女县令,突然福至心灵,总算明白了张大婶那群人为何会对她燃起信心。
据他所知,第一批在衙门当差的人已经拿到了月钱,与她从前承诺的一分不少。而且现在街上有了衙役捕快巡逻护卫,自从抓了几个大庭广众下行强盗之事的人后,不说别人,至少他这小摊子没再丢过钱财。
短短一个月,她竟然真的撑起了一个衙门。
忽然的,赵伯的眼神变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温折桑,再看看一旁凶神恶煞的谢贻寇,别扭道:“漂亮话说不会说上几句?要真想为百姓谋福,可不是能说会道就行的。”
温折桑颔首:“赵伯说的是,今日谢过赵伯提点。”
她这一说赵伯就更不好意思了,正巧来了买包子的人,赵伯敢苍蝇似的冲他们摆手,“快走快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这一段插曲过后,温折桑三人继续向北郊走去,越靠近北郊所见的景色就越荒凉。
四下无人时,温折桑问温持:“你送小振回去时可有什么发现?”
如果赵伯说的没错,那小振也着实可怜。他仅七岁,无人看管,又没上学,受了欺负还不知会不会告诉周贵。
温持答道:“回大人,属下确实在他家附近发现了几个乞丐。属下见那几人贼眉鼠眼不似良善,便假意离开,不久后他们果然开始抢夺小振的馒头。属下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
“你做得很好。”温折桑脸上浮现出笑意,“我现在为清丰县做的的确远远不够。小振这年纪正应该在学堂里念书,怎能整日丢在家里?”
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清丰县大部分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唯有走科考这一条路,只是眼下许多事没有解决,她纵然有心要新办学堂,也没那个精力。
“说的也是,我最近上街巡逻,瞧见许多无所事事的小屁孩,走街串巷闹得人头疼。要是把他们都丢进学堂里,那才清静。”谢贻寇抓耳挠腮好容易才想了这么句附和的话,却叫温折桑无奈。他显然会错了意。
但在心底里,温折桑暗暗做了决定,待此间事了,她必得新办学堂,让县里的孩子们有书可读。
不过她这下想起来了,县中唯一剩下的那座学堂……似乎正打算停办……
没多久,回衙门办事的温延赶了上来,四人继续往北郊去。
日头渐盛,初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路边不知名的野花舒展花叶,懒懒得随着风偶尔动上一动。仿佛正做着蜜一般甜的梦。
隐约能看到些许斑驳的田地影子,正如张大婶所说的那样,荒得不成样子。她其实有点想不明白,按理说谢家早再三个月前破败,北郊的田地也正是在那时闲置下来的。可谢家没了,百姓抵押的田产应该还给百姓,可他们又为何舍下北郊的丰田?
几人到的时候回风亭里已经有几人在等着了,除了曾见过一面的百里颂,其余几人都面生得很。
回风亭四周也是荒草茂盛,与附近的田地一样无人打理,亭子里倒是干净,应是百里颂一行整理过了。
百里颂见到温折桑,起身拱手道:“大人,恭候多时了。”
“久等了。”温折桑在亭内坐下,谢贻寇几人站在她身后护卫。
亭子不大,十来个人显然挤不下,于是百里颂打发了自己带来的几个兄弟到亭外等候,他则独自一人面对温折桑。若是温折桑这时有意发难,他那几个兄弟更救不及时,百里颂定然要交代在这里。
“你倒是坦荡。”温折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她今日赴约是为了尚家的事,且若百里颂真有心投诚,她也没必要大动干戈,让清丰县百姓无辜受波及。
百里颂明显,正如张大婶所说的那样,荒得不成样子。她其实有点想不明白,按理说谢家早再三个月前破败,北郊的田地也正是在那时闲置下来的。可谢家没了,百姓抵押的田产应该还给百姓,可他们又为何舍下北郊的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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