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报复第1/2段
夜幕未落,谢贻寇带着数个捕快跑了趟青子巷。果然在善堂外看到了吊着嗓子吱哇乱叫的吴待发几人。那几人都是吃过板子的,一看到捕快就像耗子见了猫,抱着头四处乱窜,恨不得长出飞毛腿。
谢贻寇面露冷笑,和善堂里前来开门的某个霞青山的弟兄打了个照面。那人看到谢贻寇时眼睛一亮,可看周围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只能遗憾。
不消片刻,谢贻寇领着垂头丧气的一溜“耗子”回衙门复命。
另一边,曾夫子行动迅速,在温折桑二人走后立马去了方宅。谢贻寇在回衙门的路上,正巧碰见了回桃李学堂的曾夫子,二人交谈了几句,各自心里都有了底。
吴待发一伙人都是“二进宫”的,一路上蔫头耷脑,却没见个求饶的。
江未晞看到他们到了衙门,凑到谢贻寇跟前道:“都想着蹲大牢吃白食呢?”
几个人蹲在角落不吭声,江未晞也不一定要听他们说话,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可怜啊,趁着还能吃几天白食就多吃点,以后就没机会了。”
以后去修建学堂,只要出了力就不算吃白食。
吴待发几人却听得瑟瑟发抖,满以为是他们做得太过火,惹恼了县令。县令一怒,就要收了他们的烂命!
顿时,他们一个个安静如鸡,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他们都想等温折桑露面,再怎么说也能叫两声冤屈不是?然而温折桑却压根儿不在乎这几人,到他们被下狱,连温折桑的影子都没见着。
另一边,且不说曾夫子是如何说动方夫子的,第二日,桃李学堂的学子们就多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夫子。
曾夫子肩上的担子被分了去,难得有了空闲。心情大好,更觉得百病沉珂的身体变得无比轻松。
县里一些曾经的夫子得到消息也蠢蠢欲动,只是大部分畏惧卫老爷,没敢表态。桃李学堂就在各方诡异的平衡中继续开办。
仅仅一日的功夫,县中富户们果然都知道了温折桑要扶持私户的事。他们起先慌乱了一阵,随即在尚老爷笃定不会让温折桑如愿的保证下,慌乱如湖面的涟漪,一晃而逝。
然而石子投入湖中,会渐渐落进淤泥,越陷越深,最终不得脱身。
自从尚南珏那夜见过了秋荷的“魂”,一连半个月,他的窗外,门边总会出现秋荷的东西。那些死物原本不可怕,但当它们染了血,血糊糊混着腥臭隐藏在夜色里,凡见过的人,都是惊叫连连。
尚南珏那日受惊后就接连做了七八日的噩梦,半夜里又总有下人发现带血的东西,他几乎日日发火,引得伺候的人惴惴不安。
再暖和的春风也吹不散这里的阴霾。
等尚南珏好不容易养好精神,正要大展拳脚,将那四处扔秋荷东西的混账给找出来时,却又怎么也找不着,人间蒸发似的。
“大哥,我说你就是胆子小,找了这么几日也没见有可疑的人,恐怕是听到你痊愈的消息,老早跑了。”
尚南诚不说还好,他一说,更让尚南珏恼怒。这道理难道他会不知道?可恨他前些日子缠绵病榻,父亲忙着和郑伯父他们议事,根本没和自己见上几回。而他这弟弟又是个纨绔,根本不顶事。到头来,等他养足精神,那做下混账事的东西早就没影了!
他越想越觉得恼火,从来就只有他把人耍得团团转,还从来没有人有胆子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
尚南诚看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腮帮子鼓起,这是正咬着后槽牙呢!他不自在地摸摸脖子,“大哥你说他、那个人怎么就知道你什么时候病着,什么时候好了?而且他上哪儿弄到秋荷的东西——不是早该被处理了吗?”
“多半是府上人干的。”尚南珏目光狠厉,此时兄弟二人谈话,周围并无伺候的下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哼,只要他还在府上,我就必定要将他揪出来。”
不管那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与秋荷是什么关系,一旦让他逮到了……
自小一帆风顺的尚南珏一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上栽了跟头,甚至连作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憋闷。在巨大的愤怒之下,他连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冷静都没有了。
“可是大哥你不是说你那天确确实实看到秋荷了?她……早就让人给埋了啊。”尚南诚踌躇一会儿,没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要是大哥你喝醉看错也就算了,可那天之后,你这院子里就日日有秋荷用过的东西,难不成……秋荷她回、回来了?”
一想到秋荷那被鱼啃噬得残缺不全的身体从地里爬出来,再一路找回尚府……尚南诚猛然觉打到他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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