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寡人有疾 第四十七章、屠大龙第2/4段
滕云低估了凌寒的心性,从卑微的狗尾草长到现在,凌寒的心性又岂是同龄人比得的?况且凌寒压根不是什么后起之秀,更不是天才。
十五岁练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剑伤没有给凌寒带来烦躁,他越发冷静,仿佛置身冰天雪地,这是他的主场。
凌寒独自开。
滕云也不一昧逃窜,自己好歹是威震楚地的大将,凌寒再声名显赫,也不过尔尔。滕云调转马头,想要故技重施,被凌寒挡住。
滕云一剑未得逞,逼退凌寒,再递出一剑,凌寒再挡。
凌寒善攻,抵挡住滕云两击,转守为攻,枪法凌冽,逼得滕云持剑抵挡。
两马齐头并进,两人并驾齐驱,枪与剑金铁交错,孰强孰弱,不敢断言。
到底是楚地翘楚,滕云把住缰绳,马儿慢了半拍,落后凌寒半步。滕云一剑直袭凌寒后腰,凌寒只得反手持枪挡住,却占了下风,剑刃离凌寒不过两寸。
滕云占据主动,剑刃从两寸到一寸,再到与凌寒肌肤相触,最后没入后腰寸许。
凌寒吃疼,咬紧牙帮,抡枪横扫,将滕云扫落下马。奈何后背中剑,牵动伤势,再无力作战,策马回阵。
“末将惭愧。”凌寒想要跪拜,被樊荼托住。
樊荼托住凌寒,赞许说道:“凌将军辛苦了,暂且歇着。”
凌寒羞愧难耐,只好退下。
樊荼知晓滕云手段,他号称楚地第一剑客,岂是浪得虚名?凌寒能与他两败俱伤,已经不容易,如何羞愧?
滕云上马,折回军阵,下令进攻。荀之胥、林乾、公孙麒三将领军冲阵,樊荼亦下令击鼓迎敌。
滕云并未因为与凌寒两败俱伤而苦恼,什么两败俱伤,那只是表象。
旁人只看到他被凌寒扫落下马,其实有甲胄抵挡,凌寒那一击并没有伤到他多少,加之他狼狈落马,却卸去了力道,不过是皮外伤。
凌寒不扫还好,那一扫直接牵动后腰伤势,要知道,他那一剑刺向凌寒脊椎,轻则调养数月,重则瘫痪。
凌寒已废,再无人能挡楚国雄师,滕云不信区区一座江城还能挡住他的步伐,他可是要追求武圣境界的男人。
武圣是多少武夫穷极一生也无法触及的梦,它虚无,它缥缈,且美好。
樊荼亲自领军,与楚军搏杀。少了凌寒这个顶尖战力,在高端战力上已无优势。樊荼被荀之胥与公孙麒两人合力拖住,其余小将又不能震慑敌军,加之楚军兵器之利远胜枳军,此战几乎没有赢面。
杜阿格战死,这个南蛮弃儿深陷敌阵,被乱刀砍死。
红日沉沉而将休,然而两军不死不休,没有缅怀,没有怜悯,只有为死者而战,为生者而死。
为了死去的袍泽而战,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事情。昔日袍泽,或许还相约战后一起荣归故里,娶妻生子,转眼便阴阳两隔。
为了活着的人去死,这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生,我所欲也;死,我所恶也。为了在乎的人去死,我所欲也;苟且偷生,我所恶也。
枳将巴燕、樊筌深陷重围,巴燕催促说:“樊筌,你走。”
樊筌不走,纵然深陷重围,出手便是雷霆一击,一名楚军伏首。
“滚啊,”巴燕已身中数刀,自知生机渺茫,也不走了,朝樊筌吼道,“老子有儿子,你连媳妇都没。”
樊筌抹一把脸,只得抛下巴燕,与援军回合。
巴燕半跪在地,呼哧呼哧喘气。他大腿中了一刀,不允许他再站起来,可是这男儿的脊梁又如何肯让他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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