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正经的匪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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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冷。”阿五站在岸边焦急呼唤。

  珏从水里爬出来,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一片苍茫凄凉的莽原,凫水如瘦鱼,行走如瘦狗。

  似狗似鱼。

  狗是温顺的狼,狼是尚未教化的狗。

  珏尽量把自己当成一个匪,匪与人,便是狼与狗。

  然而他只是一条瘦狗,把自己当成狼只是一厢情愿。

  “阿五,我是不是不像一个合格的匪?”珏从水里爬出来,湿漉漉。只有凫水的时候,他像一条瘦鱼,不用在狼与狗之间相似但却对立的角色中挣扎。

  “公子只管做自己,有阿五在。”阿五扭头便走。

  珏在杜若湖钓鱼,他觉得自己很适合当个渔夫,坐了一夜也不觉得无趣,虽然一条鱼也没钓到。

  过了三天阿五才回来,久到珏都险些忘了他。

  “公子。”阿五只来得及喊一声,便倒在雪地上。

  阿五睡了一天一夜才醒,珏没问他干什么去了,阿五也没说。

  日子照样平平淡淡,练刀,依旧是一招三式抽刀,出,归鞘;练拳,一拳,十拳,百拳,专挑碗口粗的树;思考天空、大地和谷子这个庞大、神秘且现实的问题;煮饭,煮茶,煮酒;做上衣,做鹿皮裙,编草鞋;隐匿,凫水,钓鱼;在草舍转圈,在巴山流连,偶尔也去一趟巴阳或者兰埔。

  有一天阿五跌了一跤,刨开脚下枯叶,欣喜嚷道:“公子,抽芽了。”

  珏正在练刀,阿五鬼叫一声把他就要触摸到的灵感吓跑了,他板着脸过来,表现出对种子破土漠不关心的态度认真查看后说道:“这是茶树。”

  “公子怎么分辨得出来?”阿五追问道。

  “是我埋下的种子,还有记号。”珏小心收拢枯叶把新苗埋住,继续去练刀。

  因为綦人的大量涌入,再加上巴山三害的消失,巴山商道开始热闹起来。

  其实也不能说巴山三害消失,毕竟巴山狼依旧盘亘在中坝,只是很少下山,连住在山腰的珏都很少见到。至于匪,珏和阿五不就是正经的匪么?

  “阿五,我们是匪,对不对?”珏坐在高处望着商道上结队的行人,忽然问了一个让阿五措手不及的问题。

  阿五像一棵树,又像珏的影子,他都险些忘了自己还有匪这一个身份,于是挺憨羞地挠挠头说:“好像是。”

  “匪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讲讲?”珏饶有兴致地问。

  阿五揪着衣角脸一红,说道:“公子,其实我们算不上正经的匪,一年也没开张几次,实在饿急了才铤而走险。”

  “那从今天起我们做一正经的匪。”珏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阿五还还反应过来珏已经连跑带跳下山去了。

  荆琦君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战场的狂风非但没有吹破她娇艳的脸蛋,反而平添了不少英气。蜀黎行宫重建之后她曾亲自来过枳西,想看看那个樊荼都惦记的剑胚子还在不在,不想扑了个空,那老农玉牛说玉婵随她姑父避难去了。

  枳国在江望舒的庇护下重建了秩序,趁着开春,她特地再度赶来枳西,想看看那个叫玉婵的丫头有没有回来。

  姓别婚姻,氏别贵贱;女子称姓,男子称氏;贵者有姓,食采邑者有氏,贱者无姓更无氏。

  这是伯岐定下的规矩,贯穿了礼乐时代和霸主时代。动荡时代持续这一百年间人分三等九阶的秩序不复,许多下等人崛起,于是贱者也有了姓,只是第一条姓别婚姻,氏别贵贱依旧没变。

  荆琦君只带了两位年轻的黍离行宫年轻剑士,一男一女,三人策马从江城来,现在正在巴山商道。

  “宫主,那个玉婵你念叨多时了,三番两次来寻人,这排场可真够大。”女子叫姜鱼儿,綦国人,起先以为有趣自告奋勇随荆琦君而来,结果吃了一路苦有些埋怨。

  “不去看爷爷了?”荆琦君答道。

  “宫主,歇息一下吧。”那个男子说。

  荆琦君眉梢一挑,尽量温和说道:“这点苦都吃不得,遇见楚人、蜀人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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