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第2/2段
楚惠恶声恶气地问道:“老不死的,去了大户家那么多趟,也没沾着什么实在的油水,我呸,你整天说那女人拿你当兄弟,要是真拿你当兄弟,怎么不给你万儿八千两银给咱家应应急,我早说过,那女人就不是个好货,你非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真是活该啊。”
懦弱的二老爷看着她,身不由缩了又缩,唯唯诺诺说道:“小庄他娘,你也是做了奶奶的人,怎么就不会说话呢,咱家这几年要不是嫂帮衬,怎么能过得下去,你当嫂傻啊,才开始上门就给咱银,他们的钱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楚惠火冒三丈,没头没脸的一通大骂,说道:“你这没用的男人,外面都说她家的银是从老宅的院里挖出来的,你难道是小老婆生的,老宅的银也没你的份。”
二老爷的身更加的低,声音几乎不能听见:“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家银的来历,妖怪的钱你也敢打主意啊。”
楚惠呸了一声骂道:“人家说啥你是啥,你傻啊你,还不是她怕咱家要分,才编出来的瞎话,妖怪给的银,我呸,那大脚女人怎么不说是她自己屙出来的。”
我生性恬淡,听了这莫名其妙的混账言论也不由怒火烧,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好吧,妖怪的钱你既然说大话也敢拿,我今天晚上就给你送来,看你是不是真的敢要。
楚惠性暴躁的骂了所有的人,媳妇鬼一般地端来了洗脚水,伺候她洗完了病态的三寸小脚,站起来踢翻了脚盆,悻悻地坐了又说道:“那么多钱,她一下吞了,也不怕天打雷劈,狗日的老天爷不长眼哪,对了,我让你说过继一个小给张三那那鳖孙的事咋样了?”
二爷爷磕了磕老烟袋,无奈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轮到咱们,不要说三儿有了儿,就是没有,他还年轻,总会生的,也不可能要咱家的孙过继过去。”
老大媳妇听公婆说过继一个小给叔伯兄弟,就是一怔,这家的三个小都是她生得,想是事先没得着消息,突兀地问道:“公公,婆婆,你们要把咱家孩过继给别人?”
楚惠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可怜媳妇还不敢躲,硬生生受了,楚惠骂骂咧咧道:“反了天了,我在说话你也敢插嘴,你给我听着,这个家只要有我活着,你就得给我乖乖的受着,想当家作主,除非我死了。”
媳妇抽泣着慢慢的走开,二老爷说道:“他娘,你这是干啥,媳妇来咱家也好几年了,你怎么就不能留点脸面。”
楚惠哼道:“我这可都是跟你娘学的,小贱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从前你娘就是天天当初天天这样骂我的。”
我的家一直和和美美,虽然偶尔也有摩擦,却从没有这么阴暗,这种事在村里并不少见,我却是第一次看到,顿时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老两口吹了灯歇息去了,媳妇去了后院,点了油灯,推起了石磨,静静地梨花村除了媳妇累得实在不行偶然发出的叹息,再没有别的声响。我拉了小妖身一扭,融入黑暗不见了身影。
楚惠一个人睡在里屋,常说心眼多的人睡觉不踏实,她果然辗转难眠,小妖对着她的鼻幽幽送了一口青气,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酣睡的呼噜,我双手在脑门一按,数着她的呼吸,掌握了她的节奏,缓缓把她带入了梦里。
她的梦阴暗潮湿,冰冷异常,梦里的场景是一个冰冷的夜里,除了她的呼吸,寂静的没有一丝的声响,远处趴地一声,亮起了两盏绿油油的灯,这两盏灯忽明忽暗,由远及近。我嫌她的梦压抑难忍,双手略拍了拍,顷刻变成了白天,寒冷的环境却没有办法改变。楚惠蜷缩在一条破旧的小船上,幽幽地飘在河面上,河面行走着无数白衣看不清面目的女鬼,间或跃在空飞来飞去,楚惠见了浑身发抖,女鬼们对两岸的行人不停的招手,只要被招着的就掉进河里,楚惠毛骨悚然,拼命划船,两盏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蟾蜍,只露着脑袋在水面上,死死的盯着楚惠的小船不放,张着嘴等她自己送进来。楚惠吓得浑身颤抖,小船一斜,人落入了河里,不想河里密密麻麻都是蛇,见她落水,一起扑了过来,楚惠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声,满头大汗坐了起来。
小妖问我道:“小北山,你吓唬这女人做什么?”
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我不吓她,难道还杀了她不成?今天就当给她一个教训,有我在,她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何况我还在她脑里印了这么一个梦魇,一个月里天天上演,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是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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