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次见第3/3段
莫泫卿可不是性子多好的人,可此时偏偏面对这一头枯黄毛毛的小丫头,心中竟满是耐心,关心道“没想过报复吗?”
荣小九如实的点点头,道“想过啊,不过小九知道自己人单力薄,如此也算乐的自在,不去招惹那些人就好,可就算这般也是碍了人家的眼,呜呜!”
莫泫卿轻轻的为小姑娘拭着泪水,道“发生何事了?”
荣小九自从生母过逝后,就再也没有人对她嘘寒问暖,面对这股温暖,荣小九打蛇上棍,也不管自己身上沾了多少黄土,脏不脏的,就倚在莫泫卿身边。
伸出小手,指着前面的波光粼粼,一股脑的全说出来,道“这湖水引得是洛河水,整个荣府的花园地下水道,都是相通的活水,里面时常有肥鱼。
有一次小九正潜到水里面捉鱼,恰好听到岸上赏荷人的谈话,她们在说边氏母女要毒害我的性命什么的,由于在水里怕被发现,小九不敢离得太近。
日后小九只能多留个心眼,将继母送的残羹剩饭放在草虫里,等虫儿来。
果不其然,竟发现无数落在饭菜上的苍蝇很快便没了力气,翅膀慢慢的耷拉在碗里,连小九挥手驱赶,那苍蝇都没有力气再飞走了。”
绘声绘色的继续道“小九十分惜命,从那之后就开始自学医术,趁着人小不起眼,钻狗洞去偷府医的医书,这般对照着,又在自己园中发现开着小黄花的钩吻,紫花的乌头,还有诸多毒花毒草,整个院子几乎就是百草园……”
莫泫卿目光触碰到那张可怜兮兮,却又自强的笑脸,他冷漠的五官,仿若回春,薄唇扬起,压下心中那份跳动,颔首瞧着脚下没有任何修剪的绿意盎然,淡淡道“小九姑娘的园子,真是有些野趣……既然知晓,为何不将这些毒物清理了?”
荣小九一点也未曾觉得,自己长着尺高乱草的园子不好,笑得甜甜道“哥哥想呀,这些本长在山野、沼泽中的毒草,喜阴,喜阳,喜水,喜旱……各有习性,为何会同时长在小九的院子里?
嘿嘿,小九可不傻,聪明着呢,正是有了这些,小九才能活到如今呢!”
俗话说,久病成神医,莫泫卿自幼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的,瞧着周围一些零散藏在杂草里,看似浑然天成美丽“野花”,实则是绝不可能同时生在一处的毒草,心中对荣小九的身份落实了大半。
可他心中狐疑,为何养在深闺的荣小九,忘了十一年前的约定,却依旧这般执着要嫁给自己,试探道“在下带着面具呢,姑娘是如何瞧出玉树临风的?”
荣小九一见莫泫卿就又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甜甜道“感觉!”
莫泫卿总觉得自己对于眼前的小姑娘,有种莫名的情绪,让他觉得倍感亲切,再次试探道“小九姑娘,可认得在下?”
荣小九摇摇头,道“小九在五岁前随母住在沦涟庄,之后便未曾再出过侍郎府,孤陋寡闻的,不认得哥哥。”
莫泫卿没有明着答复,而是道“小九姑娘闺名是什么呢?”
荣小九未曾学过礼仪,不懂闺名是不可以告诉陌生男子的,也不懂这是默许的意思,道“小九的母亲自从嫁入荣府一直就没有子嗣,帮父亲纳了许多妾室、通房。
家母产小九的时候难产,父亲说姑娘要起贱名才好养,但母亲未曾同意,名字便一直没选好,耽搁了下来,直到母亲过世的时候,小九还没有名字,所以府里一直称呼为小九。”
莫泫卿淡然一笑,安慰道“天有九霄,地有九重,九乃最极之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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