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众怒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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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雍却对《诛仙》赞誉有加,在《明报》上写下了自己的观点:《诛仙》对人物形象的刻画避免了简单的平面化的善恶二元区分,试图展示人物性格的多个侧面,塑造有血有肉的复杂形象而非平面单纯的道德仁义化身,刻画得入情入理。张小凡出生普通农家,机缘巧合而入青云门修道,因救命恩人普智大师的欺骗导致信念崩溃而陷于疯狂。碧瑶舍身相救,他才得以从诛仙剑下保住性命,从而性情大变,反出师门,加入魔教,令人闻风丧胆。张小凡善良正直,只因命运作弄,犯下弥天大祸,不为正道所容;加入魔教后,又心存慈善,对于师门养育之恩、兄弟之情难以割舍,几次与正道人士的交锋,他都顾念旧情,没有斩尽杀绝。他曾对昔日好友曾书书说:“你我道不同,必定为敌,但我心中,仍当你是朋友的。”他不得不处于非正非邪、亦正亦邪的尴尬地位,成为正邪双方都无法真心接纳的“边缘人”。这一个人物的成长,惊心动魄,合情合理。

  另外,《诛仙》中很多对异兽、山形的描写直接借鉴了《山海经》。如诸钩山,《山海经·东山经》记载:“又南水行五百里,曰诸钩之山,无草木,多沙石。是山也,广员百里,多寐鱼。”《诛仙》中青云弟子在山下吃到的独特的寐鱼时,就写店家向他们介绍这寐鱼是南方诸钩山的特产,距离这里有千里之远。《诛仙》对寐鱼产地和所在方向的说明也与《山海经》相一致。

  《诛仙》中一些的神话形象和环境描写则间接引用《山海经》。如《山海经·北山经》:“又北二百里,曰狐岐之山,无草木,多青碧。胜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汾水,其中多苍玉。”《诛仙》中对狐岐山的描述是“中土县雍山以北两百里,便是高大的狐岐山”。这里重新定位狐岐山的地理位置,使其与整体的环境融为一体。《山海经》中多次出现九尾狐的形象,《山海经·南山经》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山海经·东山经》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名曰蠪侄。其音如婴儿,是食人。”《山海经》中对九尾狐形象的塑造,均为从形象上进行描写,且是大凶之物。《诛仙》中也有九尾狐的形象,但写它有九条尾巴九条命,名曰小白,对爱情忠贞不渝,是个善良的九尾狐,这是对《山海经》的九尾狐形象借鉴与重塑。由此可以看出李先生涉猎之广,才情之佳,已非常人所及。

  李碧嬅则再次在《香江日报》上写下了自己对《诛仙》的喜爱之情:爱情是最能让人体悟人生与世界的一种情感。《诛仙》中的爱情描写细腻而又意味深长,不仅仅描写人类的爱情,也刻画拥有灵性的动物之间的爱情,甚至描写了一种“无形之物”与人类的爱。各种各样的爱都在与万物追寻的成仙长生的愿望相抵触,相矛盾。除了佛家以外,各派修真都可以成婚,正是所谓的“双修”,大胆地追求爱情与修真并不矛盾,却与修真的最终目的——成仙相冲突,这种矛盾在中形成一种巨大的张力,使的精神气质不致流于庸俗。《诛仙》中的爱情描写有一种强烈的悲剧色彩和伦理意识。张小凡与同门陆雪琪和魔女碧瑶的爱情纠葛受到他们各自性格特征和身份背景的制约,从而使中所体现的爱情观念丰满而不单薄,碧瑶虽然是魔教中人,却善良真诚,然而张小凡对于师门的感恩和从小受到正邪对立的观念的教化,使小凡不能接受碧瑶的感情,但他的性格又是重情重义的,这使得他在碧瑶为救他而只剩一魂一魄的时候毅然地叛出师门入魔教,并且从那以后的人生的目标都是为碧瑶的复活,无论他的修为有多高,修道成仙一直都未成为他的理想。与雪琪之间的爱情同样不仅仅是情感的纠缠,更有正邪对立的因素,小凡堕入魔教,雪琪在她做人的价值准则和爱情之间徘徊痛苦,她不能背叛她的人生信仰,在小凡要毁掉诛仙剑的时候与他对峙,而在“八荒火龙”面前,她又毅然决然与所爱的人共赴生死。在情和修道之间,碧瑶、雪琪、小凡同样选择了前者,正如水月大师所说的一样,“一世修行,修行一世,修得了道,却修没了人性,这却又是何苦?”兽神与巫女玲珑的爱情则体现了浓重的伦理悲剧。兽神是玲珑为破解长生之谜而创造出来的。在他没有形体只有意识的时候就始终只认识玲珑,对她的情感是复杂的,亦母亲、亦师父、亦主人、亦爱人,这些情感杂糅在一起,然而他们之间还有更大的距离——人与非人的种类差别,兽神本身具有不灭不死的能力,玲珑为了使人类不受到兽神的伤害而决定亲手毁灭他,兽神在烈火中煎熬,却仍然执著于成为人类,最后玲珑割自己的骨肉助兽神成人,兽神因为没有了不死不灭的能力而追随玲珑死去,一个可以拥有永恒生命的生命体为了人世的情爱而自愿放弃这种超自然的生命,与爱人同死的瞬间远比千年的恒久生命更加幸福。李先生不愧为“写情第一”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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