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皇帝之死 (二)第3/3段
嗯,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再见了吧,朕的大月氏。
暮色四合,阳光温柔的洒下,透过窗棂,落在指尖,就好像,在宣告着什么。
是啊,他的时候到了,该去了。
半空中的手无力的垂下,只一瞬间,呼吸皆停,身体冰凉,再无生机。
闭上双眼后,身上的肉迅速的黑掉,腐烂,发臭,从骨头上慢慢剥离,直至露出完整的,暗黑色的骨架。
套着白色寝衣的黑色骷髅,散发着奇怪的香气,静静地躺在床上,阳光下,是不出的诡异与忧伤。
没过多久,“啊!皇上,驾崩了!”进门的太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高声尖叫起来,慌乱的手足无措。
远处的阎浚听着宫里宫外的喧闹,缓缓地勾起嘴角,再不回头。
因为骇人听闻的骨架尸体,也为了控制日渐四起的流言,老皇帝的尸首被早早的入殓,下葬。所有见过尸首的下人们,通通陪葬,一个不留。
不出三日,便匆匆忙忙的举行了丧礼。
白绸飘摇,晃入眼底。
一切本该金光闪闪的东西,宫殿,摆件,甚至地面,全部都被白色的丝绸遮盖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再无一丝本该有的光彩和华丽。
王公贵族们皆穿着白衣白袜,按照品阶依次前来见礼。
一脸沉静的阎浚跟着众人,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一轮又一轮的哭泣和哀嚎。
这么多的哭泣,所谓的哀悼,切,又有几个,是真的为其哀伤?
那个人是谁家的?工部侍郎的儿子?手里的辣椒籽太明显了,当他瞎是吧?
哎,摇摇头,算了,也懒得管,有本事,就辣死那子得了。
礼堂上,众人都道,太子殿下忧思过重,着实良善。
有的老臣还怕他太过看不开,憋的太久太难受,还专门跑过去一本正经的找他谈话以示安慰。
“多谢太傅,本王无事”。
“哎,太子殿下,按照礼法,您这称呼,早就该换了”。
“太傅称呼的是。本,不,孤记下了”。老太傅一脸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走了。
哎,太子殿下纯孝啊,只因皇上在册封时受难,如今连太子的名头都不愿意接。
阎浚咧了咧嘴,艰难的对上一帮前来示好的,拍肩膀感叹如何“懂他”的大臣们。
哭,哭,哭,哭的他耳朵都磨出茧子了。吵死了,这典礼,还得进行个三五,哪,饶了他吧。
揉了揉耳朵,阎浚木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白色,如此纯洁的颜色啊,那老头儿,又哪里配啊?
想到白色,嗯,忽然想吃银耳红枣羹。
一旁老老实实跟着礼官指令行礼的墨言,看着满眼的白,正觉得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之时,接受到某人期盼好吃的的眼神,一愣,顿时忧赡心情全无。
再也没了劝他的心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什么吃的,不做!”
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亲啊。这种时候,总该有丝毫的尊重吧。
没得到回应的某人毫不生气,迅速的环顾四周,很好,大家不是在哭,就是在酝酿哭泣,反正没人看他。
倚着柱子换了个姿势,将脸躲进墙壁的死角里,然后对上姑娘斥责的眼睛。
白衣少年清浚异常,只不话,只呆呆的看过来。眨巴眨巴无辜忧赡眼睛,歪了下头。
墨言猛地收回了目光,咳咳,啊,他这个样子,好像,好像只软软的大猫咪啊。
优雅的猫咪匍匐在树上,正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舒展着身体,准备随时下到树下打个滚。
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懵懵懂懂的一歪头,哇,可可爱爱。
摇摇头,嗯,不对不对。这是灵堂哎,这个人怎么回事?居然,居然咳,恃美行凶,过分!什么晚饭,想都别想!
完了,原本憋了好半,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悲伤情愫,被他一瞬间萌的无影无踪。
墨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沉下心,重新酝酿眼泪,打定主意不再看他,却又忍不住偷偷回头。
自以为没被人发现,却正对上某人潇洒的一挑眉。
阎浚看着视线慌乱耳根通红的姑娘,嗯,很好,晚饭,成了。
他白白站了这么久,站的脚根都痛,也该吃点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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