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劫狱 (一)第3/4段
那些,那些话语,还不够情真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呵,耳边,好像有谁在笑,一转眼,却又是什么也没有。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交换了发结,从此,朝朝就是我的人了”。
“朝朝笑起来,可真好看。以后啊,要把朝朝藏起来,让朝朝只能给我一个人笑”。
“朝朝画的可是我吗?原来,朝朝这么早,就喜欢我了。咦,害羞了?朝朝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你怎么这么能吃啊,整条街都快让你吃空了?还想要哪个?好,买买买,都买给你,好不好?”
“来,让我来给朝朝画下眉,描个深浅。我们朝朝这么好看的眉毛,可不能给画歪了。
怎么啦,反正我早晚都会是朝朝的夫君嘛,这眉,当然是由我来画。难不成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只要吃下这枚药丸,昏睡一日过后,朝朝就是一名选秀的侍女,等着入宫嫁给我了。
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只言春夏,再无秋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只言春夏,再无秋冬。
有什么东西凉凉的,一点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墨言笑着捂住头,只觉得脑袋似乎要炸裂开来。
他温柔浅笑的样子不断在面前闪过,过往种种话语,犹在耳畔。
侧过脸,好像还能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呼吸。
“若得朝朝,当以金屋,贮藏之”。
好个金屋贮之,这样的鬼话,她居然刻在心里,时刻不敢忘怀。
金屋?
她现在可是在牢里啊,在满是腐朽气味的地牢里,在连他嘴上说着不嫌弃的牢里。
为了他们所谓的未来,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她的身份,她的过往,甚至是她的姓名。
只是想要,嫁给他而已。
她满心的欢喜和期待啊,究竟换来了什么?
“啪!”精巧的瓷瓶狠狠的砸下,碎了一地。
“吵什么吵?”,旁边牢笼里的疯女子嘟哝着翻了个身。
攥紧了拳头,怒气涌上心口,想发却发不出,如鲠在喉。
气着气着,竟觉得有些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自以为的掏心掏肺,一腔孤勇,不顾父亲言语上的阻拦和下人们若有若无的眼光,坚决的喜欢下去,要在一起。
可她到底,喜欢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说的她都做到了,甚至是劝说父亲今年多交三成税收的事。
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而已,她想。反正墨家有的是钱,少赚一点也无妨。
她不顾父亲阻拦,听着他的话,一步一步畅想美好未来。也一步一步,走近名为他的漩涡。
他让她忧愁如何能够在一起,让她想要去抓牢他,听着他的话,做他认为对的事。
那些温柔的话语,交织成网,诱她进入,再难脱身。
就差最后一步,子时的药,便可大功告成。
成什么功,又要告成什么?
脑海里一片混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墨言慢慢蹲下,背无力的蹭着墙,任由身子一点点的滑落,直到坐在地上。
明明什么都听他的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她心里眼里的人啊,骗了她。许她一个可期的未来,然后温柔的骗她去死。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骗她!
“若得朝朝,是我之幸”。
是幸啊,是他的幸,还是她的劫?
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崩断了。一瞬间,记忆奔涌如潮,几乎将她淹没。
“阿言,挺住啊”,寜漂浮在心海里,顾不得插手纠葛了。
一点点的输着灵力,试图为她减少些骤然的疼痛。
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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