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第3/4段
这一战打得惊天动地,其结果是日军的大部分坦克都被还原成机械零件,被送回北九州岛的炼钢厂回了炉。
第1坦克师团的惨败极大地震动了东京。此后,日本陆军将领们愚蠢地认定,今后造价昂贵的坦克不宜大规模使用。几个月以后,纳粹德国进攻波兰,古德里安的闪电战术震惊全球,引起各国军方的强烈关注。而在东方战场上,日本陆军将领们对这一最新军事成果却视若无睹,不再感兴趣。在此后的中国战场上,日军再也没有使用过大规模坦克集群作战,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1944年4月18日。
应该承认,在中日长达八年的全面战争最后的阶段,日军将领们脑子突然开了窍,居然想起使用坦克集群作战了,这不能不说是一迟来的聪明之举,虽然是最后的灵光一现,但是在豫中战场上,这支由300多辆坦克组成的突击力量,的确造成了中国军队雪崩式的大溃败。
说到这里,事情还要回过头来看。
1944年年初,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已进入第七个年头,古城开封西边的中牟县位于第一战区的最前线,滔滔黄河水从身边流过,黄河天堑和六年前花园口炸堤后形成的黄泛区是中国军队凭借的天险。自1941年5月中条山之战后,日军与第一战区的中国军队隔河相峙已达三年之久。
单调的对峙局面时间久了,军人们的精神免不了有些松懈,守在最前线的中国士兵与黄河以北的日军相隔只有几百米,没有战事时,彼此隔着工事相望。起初双方的士兵还有劲头操着不同的语言相互叫骂,常有中方的士兵操着河南腔指名道姓要日裕仁天皇的老娘。日本士兵当然也不示弱,曾有一位军曹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兜裆布,晃着生殖器对中国守军做出猥亵动作,以示羞辱。趁怒火中烧的中**击手还没来得及瞄准,这位有露阴癖的日本军曹已经光着腚窜回了工事。
国军354团的李振甫团长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也气得破口大骂起来,声称有朝一日打过河逮住这小子,非把他那玩意儿剁下来做成“钱儿肉”喂狗不可。
对峙时间久了,双方的士兵也没了骂街的兴致,便开始扯着嗓子吼起各自的民间小调来。这边吼两句《小放牛》,那边来段《拉网小调》,歌声此起彼伏,使双方的士兵都暂时忘记了残酷的战争,好像在参加一场中日青年联欢会。
在黄河南岸中国军队驻守的战壕边上,阵地前的铁丝网成了晾衣架,上面挂满了破烂的军服和绑腿布,像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中国守军的岸防工事破旧不堪,有的重机枪巢甚至都塌了半边,勉强用木棍支撑着破油布凑合着。战壕内的积土越堆越高,早已达不到150厘米的规定深度了。掩体边架着几支破旧的“中正式”步枪,一看就是因缺乏保养,全然没了钢铁的光泽。值班的士兵们在单人掩体里铺开草席或布单,抽着烟懒洋洋地躺倒晒太阳。
荥阳以北的邙山头位于黄河南岸,却为日军所占。这里黄河河道较窄,原是黄河大铁桥原址,1938年兰封会战结束时,中国军队将黄河铁桥炸毁,配合花园口决堤形成的黄泛区将日军阻隔于黄河以北及开封以东。
1941年10月,日军为配合第二次长沙会战,突然从邙山头对面强渡黄河,配合开封西进的日军攻占郑州,中日军队在此激战一个月,中国军队将日军主力击退,郑州克复。但日军却占据了黄河南岸邙山头旁的霸王城,把它当作日后反攻的桥头堡,国军屡攻不下,最后只好改成监围。日军就这样在黄河防线上楔入了一颗钉子,这颗“眼中钉”终将成为中国军队日后之大患。
霸王城对面隔着鸿沟即为汉王城,两千多年前的楚汉相争时,楚王项羽和汉王刘邦就在此地对峙。岁月荏苒,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中日两国军队也对峙于鸿沟两侧的广武山巅。汉王城由国军第85军防守,双方步哨的最近距离只有几十公尺。在战事沉寂了两年多之后,汉王城中国守军的懒散程度与东面中牟县守军如出一辙,丝毫没察觉到霸王城的日军对黄河防线构成的潜在重大威胁。
1944年2月,这颗“眼中钉”周围发生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
驻守汉王城的中国士兵发现,对岸日军经常有小股工兵部队乘着橡皮艇在黄河铁桥残存的桥墩旁活动,似有修筑浮桥之企图。这一情况立即被上报到洛阳国军第一战区司令部。
当时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正和司令部的几个幕僚作方城大战,赌兴正浓,他不愿坏了兴头,便漫不经心地对参谋长说:“日本人想过河?没那么容易吧,打几炮,别让他们修就是了。”
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接到命令,军部的野战炮营迅速开了几炮,几条橡皮艇上的日军连人带艇飞上了天,残存的日军士兵纷纷跳进水里,国军阵地上的重机枪手们毫不客气地把这些家伙“点了名”。
日军工兵部队如此这般尝试了三五次,均以失败告终,损失了数十条橡皮艇和百十来号人。令人沮丧的是,日军这一显而易见的战略意图并没有引起第一战区国军将领们的陆军将领们对这一最新军事成果却视若无睹,不再感兴趣。在此后的中国战场上,日军再也没有使用过大规模坦克集群作战,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1944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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