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莫思量 第二十四章 后会有期第1/4段
通往剑台区的主道上。
苏宁一脸不乐意的跟在平阳朝身后前行,每逢遇到小商小贩的摊位时候,都会三步一小顿十步一大停左顾右盼,以此来故作拖延,发泄心中的不满。
因为今天一大早,还没睡醒的苏宁就被平阳朝带了出来,说是公子要他给一个人送一封信。
当时苏宁挑起柳叶眉,用很是怀疑的语气质问平阳朝‘公子去了哪里’,平阳朝只是递给了他要送的信。
少年见着确实是公子笔迹,傻乎乎的相信了。
但等他走出东城区没多久后,又醒悟,问平阳朝为什么跟着自己一起来送信。那瞪着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公子原本是叫你去送的信对不对?’
平阳朝有些无可奈何,每次都会拿‘公子临行前亲自吩咐的,你一向醒来比较晚,特意要我转告,不信你回去后亲自问他’的话语,来要挟这位很爱赌气的小少年。
小少年就虽然不会真相信了,但也小心翼翼的藏好那一封信,老老实实的跟上。肚子里却是满满的腹诽,心想着等回去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早上剑台区的人流有点稀疏,不知是因为比剑台的比剑太过精彩,还是因为过了早上人们忙碌的时间。街上的行人显得比较少,也没有了往日的江湖中人横行,故意磕磕碰碰找由头来衅事。
两人虽然走得很是轻松,但是由于少年故意使绊子,到达剑台区中心比剑台的时候,仍是比原先预计的时间多花费了小半时辰,自然也就错过了一些精彩场景。
错过了言二公子城中御剑化虹,那如同瀑布倾泻一般的长虹挂空,轰然落入比剑台的场景。也错过了言二公子与朱红雨比拼剑意时,斗得天昏地暗的天地异象。
不过好在,没有错过那一声满是剑意的‘剑来’,也看见了翻滚的乌云中,天外一道开天一般的惊鸿破开天地,归入言二公子手中的剑鞘。
整个偌大的比剑台之中,如同人海一般望不到头的修士们轰然叫好,爆发的那一声声不绝于耳的浪潮。
这些大多修为都不低的修士们,激昂之下连呼喊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其中更有甚者夹杂着深厚修为在其中,把猝不及防,只有半境修为的苏宁给震晕过去。
已经几乎没有修为的平阳朝虽然不至于晕厥,但也好不到哪去,赶忙扶着苏宁,就要推开人海向“中心台”前行。
比剑台非常巨大,但人海简直是密密麻麻,就连平日里都会自觉拉开距离,相互提防戒备的修士们,竟然都完全没了以往的警惕心,纷纷拥堵着,扯着嗓子叫喊着。
要是平时有些死仇的修士,此时此刻估计多半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当平阳朝想要推开人群,挤身上前去的时候,被推之人有人转身怒目相视,毫不退让,大有‘你敢挤我,我就敢拔剑与你比试’的架势。
愣是没把平阳朝气急了,书匠气上来就要捋起长袖干架。
其实能在这里毫无堤防之心,容易热血上头就大呼小叫的修士,大多都只是刚刚踏入修行一途的年轻一辈。
这些听闻剑道圣地的老前辈要收徒的消息,火急火燎的就从四面八方凑在了一起,大多都没有多少江湖经验。
很多人都或许听说过江湖快意恩仇,各种各样的剑士风流,或者从说书先生听来的如何如何仗剑江湖。
他们也许有过一些江湖前辈的指点,也许吃过一些个苦头,能够不会轻易相信他人。只不过也不会真如那些老鸟一般油滑狡诈,会远远躲在阴暗处,唆使他人为自己送命。
那名被推的修士见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真要动手,不免有些狐疑,正要打算仔细衡量眼前书生的底细。
却忽然被旁边一名同乡嘲笑“杨虎,看你个怂包的,连个文弱书生都能把你唬住,还如何的混江湖,丢不丢脸。”
这名叫杨虎的修士一下子就火气十足,身上爆发出一境修士的气势,想都没想就要拔剑比斗。
只是他的剑还没拔出,就被一只手按住,他正要怒起反手拍向来人,只是下一刻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都没来得多看一眼究竟被谁‘偷袭得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倒下的那一刻,方圆四周的无数修士竟然都齐齐向后退去,犹如一颗石子掉进了水池中,荡起一圈圈波纹。
一下子自觉的清出一大片空地来。
他们大多都目瞪口呆,却又不敢叫喊出声,似乎遇见了恐怖的存在。
原来,是那名化作惊鸿上台,前一刻还在与朱红雨斗剑的白衣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中,将那名拔剑的修士被打晕。
然后只见白衣公子面露狐疑,对平阳朝说道:“奇了怪哉,你似乎比先前的伪境还要惨淡。”
平阳朝抚平袖子,不以为意的说道:“公子让我转告你,回去后好好睡个三五天,不要瞎嘚瑟到处耍威风。”
言信一听差点气结,他确实是因为神念损耗严重,有点精神萎靡,甚至都算得上是油尽灯枯的架势。
因为先前与朱红雨比拼剑意,两人剑意交织难分的时候,悄悄通过顾书冷传授的秘法短暂操控大阵,与在城中另一边的顾书冷神意沟通。
后来更是利用了两人交织的剑意,一起出手将数十里外的一剑牵引过来。
这种手段,甚至都超出了五境本该只有十里之内的感应范围,哪怕是借用大阵和朱红雨剑意,仍是几乎透支神念,若不是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住威风,他早就想倒头就睡去。
但他才做到能城中御剑飞行的威风手段,又怎么会甘心寂寞,多半会迫不及待抖擞个遍。
这也是顾书冷提前就想到了这一点,特意让人来警告的缘故。
见言信仍旧不服气,平阳朝也懒得废话,把苏宁交给了他。
然后问道:“顾草堂很快就会被柳山山安排好,言二公子你要如何打算?”
将苏宁接住的言信有些疑惑,奇怪道道:“你们俩打算去哪。”
平阳朝认真说道:“昨夜公子分别给了我和柳山山一封信,我大概会去见那位大儒公羊无机,而柳山山多半会走一趟他梦寐以求的江湖路,然后再去‘剑气楼’。”
“公羊无机?难道是当年跟春秋书院与瀚海学院干架的那位‘儒剑’?”言信先是疑惑,然后啧啧出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平阳朝面露向往之色,点了点头。
只是言信狐疑道:“读书人找读书人不奇怪,只是你又怎么保证那位大儒一定收你,要知道那位老先生至今不曾收学生。”
然后又奇怪的问:“传闻剑气楼只是因为‘剑首’江月楼那一剑之功,才得以名传天下,本身连二流势力都算不上。柳大总管图个啥,来我御剑门都比剑气楼强得多。”
平阳朝不置可否,悠然道:“公子的用意自有其深意,其余的你也不需多问。”
言信顿时无语,古怪道:“你们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意思?”
平阳朝笑而不语。
“罢了,懒得理你们这些阴谋诡计。他有句话倒是说得很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一天来得如此早。”言信眼神中难得的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深深叹了口气,又道:“放心吧,他离去后顾草堂的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我会动用州牧府的力量,尽量保住他们。”
平阳朝终于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
言信忽然纳闷道:“你们难道不觉得,那姓顾的很自私吗,做什么事都这么憋在肚子里一声不响的,还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
先前被震的昏呼呼的记账少年,在这时候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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